隻是她這般言道,卻明顯的察覺到,林安的手指緊握了一下,眼神更是閃過更多的嫉妒,不過這心思倒是很快就消失,他微笑道:「我就不與姐姐一起了,本來就是出來散步的,也不叨擾祖母了。」
林瑤微微頷首,逕自離開,看林瑤離開的背影,林安嫉恨的火焰越發的深刻。同樣都是林家四房的孩子,可是林琛林瑤是什麼樣的人生,他與妹妹是什麼樣的人生,想到此,他便是恨得不能自持。
單說剛才的林瑤,銀鍍金嵌珠寶蜻蜓簪,金海棠珠花步搖,隻這麼兩個頭飾,就能抵上他妹妹多少的首飾。林家從來不需要為銀錢操心,隻處處講究一個高雅,他妹妹尋常帶個金步搖都要被嫌棄俗氣、沒見識。而林瑤呢!這個時候倒是不說什麼俗氣不俗氣了,那貴重之物戴著,大家隻會誇讚好看。
藕絲琵琶衿上裳,宮緞素雪絹裙更是上乘中的上乘,想到自己平日裡想要去那奢華之地宴請一下同窗都是囊中羞澀,他怎的不嫉恨。
林琛是長子,他嫉恨之餘有一絲的自我寬慰,那是長子,也是嫡子,不同的。可是林瑤算是什麼,一個女子罷了。給幾件素衣穿穿,到時候找個人家嫁了便可。那麼些錦衣華服,要浪費多少銀錢,怪不得娘常說,這家子的人太重規矩,這般不好。現下看來,果真如此,不好不好!
林安越發的恨,隻是這個時候倒是不能表現更多,想到剛才林瑤的冷淡,更是氣憤。他捏緊了拳頭,快走幾步,來到樹叢之處,「你二人出來吧。」
林雪與一玉麵男子從樹叢中閃出,林雪討好的笑:「多謝哥哥解圍,真是嚇死我了,我正怕四姐過來呢!要知道四姐現在正是得寵,如若她看到了什麼,與其他人一說,我怕是就要萬劫不復了。」
原來,林雪正在此處與人私會,而她的哥哥林安則是把風。
林安頓了頓心神,微笑道:「雪兒莫要擔心,其實就算是被看到,也並沒有什麼,要知道,我們不過是在此切磋詩句,如此大雅之事,該是好生的提倡一番才是,如若這都要扼殺,那可真是貽笑大方。」他揚起扇子,微笑道:「我先過去與她說話,其實不為旁的,隻是不想節外生枝。畢竟家中規矩還是多,但是規矩多,不代表我們就錯了。」
林安一番話說得似是而非,但是林雪羞紅的臉蛋兒卻逐漸的恢復了幾分,隻含羞帶怯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嬌嗔道:「哥哥說得十分對呢!」
那男子倒是望著林瑤離開的方向,現在已經看不到什麼背影了。他露出一抹笑意,玩世不恭道:「這就是你們家四房那位嫡小姐?聽說國師都願意收為徒弟呢!倒是沒有機會一睹芳容,可惜可惜!」
男子一身白衣,書生裝扮,隻是一雙桃花眼略顯輕浮,不過若說容貌,倒確實是好顏色的。
他繼續道:「就是不知,雪兒與那位嫡小姐,誰人更加出色?」一把折扇挑起了林雪的下巴,林雪含羞帶怯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別開視線,「朱公子真會開玩笑呢!雪兒一個庶出的女子,哪裡能與嫡出的四姐相比呢!就像是姐姐的髮飾衣衫,雪兒就如何也不及的。」
被喚作朱公子的男子笑了起來,「我倒是十分偏好雪兒這般楚楚可憐的女子,骨子裡透漏著一股子婉約與清新,是京城這些高門貴女中不曾有的。這些豪門千金,真是處處要彰顯自己的高貴,也不想想,沒有男子為她們撐門麵,自己算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