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我隻是笑,並不答話。
“你笑什麼?”她不解的看著我。複而也笑了起來。“難怪其他宮人都說宇朝來了個啞巴娘娘,原來你這麼不喜歡說話。也好,省的日後嚼了口根,丟了性命。”說罷,從宮女的手中拿過一個雞毛撣子,“這一個院子的梅花都是皇上命人種下的,昨夜大雪,積雪壓了枝頭,你便把這雪都撣下來吧。”
“是。”我拿過她遞來的撣子,抬步向滿園梅花走去。
又開始下雪了。
我望著灰蒙蒙的天空,閉上眼,感受著雪花落在我臉上絲絲的涼意,不禁想,若是能永遠遠離你,也好。那樣我的心,就不會隨著你的一言一行而被牽動。
隻不過,這一切都來得太過蹊蹺了。我睜開眼,眼中沒了剛才的溫和。
照常理來看,和親本該是一國的公主才可以,就算我朝沒有哪個公主及笄,那也應該是由皇上未寵幸過的妃嬪,可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祈國會要德妃呢?
“雪下大了,你也不進去嗎?”我正想著,突然被人出聲打斷。
轉身,看見一個男子坐在輪椅上,模樣很是清秀,但卻很瘦。不知是不是這茫茫白雪的緣故,將他襯得那般蒼白無助,仿佛一陣風就會灰飛煙滅一般。他旁邊站了個撐傘的侍從。看年紀、服飾,應該是某位皇子,隻不過我怎麼好像沒見過這個人,某非……
“四皇子好雅興,下雪還來賞梅。”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什麼,又轉瞬即逝。“夏淑儀不也是?”
我笑著搖搖頭,不再說什麼,轉身又忙著撣雪。他大概又呆了一會兒,才被侍從勸回去的。
等回到宮裏的時候,雪也不下了,雲也散了,太陽早已西沉,將整片白雪皚皚的大地鍍上了一層華貴的金色。我看著漫天殘陽,突然在想,在遙遠的那邊,宇朝的皇宮裏,是否也有人也正看著此時的斜陽。
“娘娘,該用晚膳了。”那個宮女問也不問便推門進來,自顧把晚膳放在桌子上,又沒道半句的退了出去。
我看著桌上還算可口的飯菜,一點胃口都沒有。
今天是來到祁國的第二夜。朗朗清月,倒把夜晚照耀的不那麼幽深。我坐在窗邊,實在無法入眠。正想起身,突然餘光發現外頭的角落裏有人影閃過,心立刻提到了喉嚨口。
“誰!”我大著膽子出門,環顧四周,可哪還有什麼人影。
也許是我多慮了吧。
想著便退回到房裏,才關了門,就發覺背後有人,還來不及反應隻覺得脖子上一陣涼意。
“你是誰?”我問。直覺告訴我這個人不會傷我性命,而且粗重不穩的呼吸暴露了他已經受傷。
房裏的空氣似乎凝固了很久很久,“他”突然開口道:“不許出聲,有人來找就說什麼都沒看見。”話剛一說完,就飛身躲入床帳後麵。
原來是個女的?我有些驚訝,又覺得她那句滿是矛盾的話十分好笑。正想著,突然聽見門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火把的光透過窗戶紙照進室內,一片昏黃,看樣子是來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