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來。水杯遞到手上的時候,她側過臉看向一旁的男人,“你是那個格鬥場的人?”
白慕陽曾經說過,他同那個格鬥場簽了合約,每個月都要過去陪練。而這個月,他並沒有哪一天是一身傷。甚至,他從未離開過她身邊。
“格鬥場?”宋景怔住,這詞彙聽著頗有些生疏。
餘安安看他的神情便知道,他不是。“沒什麼。”她微微搖頭,“你能告訴我,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嗎?”她握著手中的水杯,輕抿了一口。她的手機被收走,目光所及唯一的利器大概就是手中的玻璃杯,這玻璃杯摔碎後勉強能用來傷人和自保。
宋景捏著手中的紅酒杯,裏麵的液體搖曳著,像暗色的血液一樣。
他的眸色漸深,清雋的麵容也透著冷意。“這話說來是由來已久,你要聽故事嗎?”
餘安安下意識就要回絕,她此刻並沒有心情聽他講故事。且他所講,是一麵之詞,未必是真的。但她在人屋簷下,必得看別人的眼色,他這般說,想來是希望她聽一聽。餘安安遂點了點頭。
宋景便開始同她講,餘安安耐心聽著,聽到最後甚至有些失望。他的故事,並沒什麼稀奇。
大約是他與白慕陽,還有時延,當年同在部隊。原本關係雖不說好,卻也是尋常。
是在一次演習中,宋景所在的隊伍是白慕陽與時延的敵對方。演戲最後,宋景所在的部隊輸了。這也無妨,關鍵是宋景本人輸在了白慕陽與時延手下,且輸得頗有些傷自尊,因而記掛了很多年。
後來三人退伍,偶爾有些生意往來,也一直被壓製著,這憤懣不平的心⑨
驀地有了最壞的打算,她的心思反而定下來。
“那你把薑老先生放了吧!”餘安安想清楚了,便是徹底沉下心。“反正你留著他也沒什麼用。”
“怎麼沒用?”宋景輕笑,“如果不是有他在,你怎麼會乖乖跟我過來?”
“我已經過來了。”
“不夠,”宋景微微搖頭,清雋的眉眼是掌控一切的了然。“我不了解你,但你能和白慕陽在一起,想來也不是尋常的女孩,如果那老頭子不在這,難保你不會和我魚死網破。”
餘安安坐在吊椅上,心思完全被戳穿。頓了頓才又看向他:“我能知道,你要問他要什麼嗎?”
“嗯,”宋景沉吟了會兒,忽而笑道,“其實我沒同他要什麼,隻是要你看清楚,他能用多久察覺到你出事,知道你出事了又會不會來找你。”
餘安安猛地看向他,靈光閃過,忽然懂了這人的意圖。“你是來挑撥離間的,你要我們分開?”
宋景眨眨眼,慢悠悠道:“我當然是想揍他一頓,看他向我求饒。但那些都太輕了,我發泄了也沒什麼意思,倒不如誅心,誅心才有意思。”
餘安安愈是難以置信,好一會兒終是忍不住指了指自個的腦袋:“你……是這裏有問題嗎?”好端端的要拆散別人。
宋景嘴角一扯:“隨你怎麼說,你就等著,看他怎麼選,看他來不來。”
餘安安一口氣泄了大半,與他說話甚至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她思索了會兒,才又轉向他:“你認識一位叫一一的小姐嗎?”
薑耀宗的外孫女?宋景看著她:“聽說過,怎麼?”
“不是她讓你來的?”
“我要做什麼事,需要別人的差遣?”宋景凝著她,“你以為我是她派來的?”那個女人能支使動他?可笑!
不過,薑一一確曾想辦法聯係過他,隻是一早被回絕了。
餘安安沉沉地吸一口氣,整個人徹底萎靡下來,甚至沒了掩飾的欲望。“我希望你是她派來的。她喜歡白慕陽。”
宋景一旁默了默,懂了這女孩的腦回路。要拆散她和白慕陽,確然是喜歡著白慕陽的人會做的事。他一個兩不相幹,做這種事確然有些不大合情理。而若是喜歡著白慕陽,自然不會真的傷到他。
她這心思兜轉著,竟還有心情考慮別人。
……
直至傍晚,房間內都再無人言語。餘安安靠著吊椅裏麵的抱枕閉著眼休息,隻是不管怎樣,都睡不著。
失眠是病,白慕陽成了她的藥。
宋景收起窗上的簾葉,夕陽柔軟的光打在她的臉上,餘安安終是睜開眼。這個時辰,已經過了她下班的時間,至少五個小時。
宋景將她的手機拿出來擱在桌上,甚至沒響一下。
她努力為白慕陽想著原因,想著借口,想著他一定是有什麼事耽誤了,興許就是宋景生出的事端。他要他們產生隔閡,她就一定要克製住內心的不安。所有的外界信息她都沒必要相信,隻要白慕陽出現,她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