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費藝涵哪兒肯幹呢,從那天晚上跟桑田說過話之後,她跟受了蠱惑似的,滿腦子想的都是「好好表現」,隻要有一天桑田肯原諒她了,她就可以不用再受自己親媽的氣了。
所以她果斷的頂嘴說,「我不去!跑人家家去東瞅西瞅的,多惹人嫌啊!」
何況人家還不一定讓她進門呢,擅自跑進去桑田更要生氣了。
「死丫頭,你還翅膀硬了?叫你去套近乎你不套,就讓你進屋去看看又不去,真是白養你了!」
幸虧她以為費藝涵隻是不會來事兒抹不開麵子,要是知道費藝涵現在是真的有心討好桑田,能直接氣得血壓飆升。
費藝涵怕她又要動手,一邊往外跑一邊說:「反正我不去!再讓我去我就告訴爸!」
費媽媽這才沒招兒,雖然家裡是她比較強勢,就算做了什麼費爸爸也頂多關上門說幾句,拿她也沒什麼辦法。但那都隻能先斬後奏,要是費藝涵提前就告訴了她爸,那肯定要攔著她了。
放棄了讓費藝涵去的打算,但她的心思是不會歇的。
桑田家前些天為了修房的事,田裏的活都撂下了很多。
不止桑田和孟蘭得在院子裡照看著,一天得做上兩頓十幾個人的大鍋飯,卓禹和羅千浩也經常來幫忙搬磚和泥。
所以田裏就沒怎麼顧得上,今天一家人乾脆一起去田裏澆水拔草,魏晨光也坐不住非要去看看。
誰知道他們這前腳剛走,費阿姨就鬼鬼祟祟的鑽進了他們家的院子。
這房子修的多好啊,寬敞,厚實,絲毫沒有因為如今的世道現狀而省材料,比較起來不管是她住的小窩棚還是後來在旁邊加蓋的棚子,簡直就不是人住的。
費阿姨心裡泛著酸,走到門口見門上掛著鎖,就繞到窗邊。
現在的氣溫比以前低了不少,但依然還是悶,村裡少有關窗的人家,大白天的村裡人來人往,也沒那麼膽大的敢大白天爬窗偷東西。
桑田家的窗戶也開著,費阿姨來到窗邊一眼就瞧見了擺在窗旁桌子上的景觀球,鼻子裡哼了一聲,想這一家年輕人可真是閒情逸致,現在誰家不是過得擠吧吧亂糟糟的,他們還有心情弄小擺設。
她氣哼哼的順手就推了一把,想那種玻璃球掉下去摔了才好呢,誰讓他們自己開著窗,被風吹倒了也怨不了誰。
誰知道那大「玻璃蛋子」砰一聲落在地上滾了幾滾居然沒碎,費阿姨心裡就更不爽了,她的視線順著地上的「玻璃蛋子」往前一看,突然就看見一個鐵蓋子,四四方方的,就像城市小區地下管道的入口。
頓時心裡一動,回頭看了看周圍沒有人,就拖過來牆邊上堆著的木頭踩著爬進了窗戶。
她才剛進了屋,就聽到費藝涵驚呼一聲:「媽!你在幹嘛!?」
費藝涵很驚訝,就算自己的三觀不是那麼正,可也知道「入室」兩個字後麵跟著的可都不是什麼好事,什麼搶劫、偷竊那可都是犯法的呀!
費阿姨回頭就壓低聲音凶了她一句:「你傻啊!別嚷嚷!」
「不是——媽你快出來啊!你在人家家幹嘛呢!被發現就糟了啊,你快出來!」
費阿姨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地窖的蓋子就在幾步跟前了,這傻閨女幫不上忙還瞎咋呼,再把人咋呼來!
她隻能抓緊了趕緊進屋去看,但費藝涵那叫一個「立功心切」,衝過去隔著窗台就拉住她的胳膊,「媽,你不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