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桑田家這回本來就是被牽連的,她不但是本村人,戶頭上還正兒八當的算是一家之主,這待遇是完全不同的。拿到公麵上來說,即便她是個晚輩,跟牛傑的爹也是同樣地位的人。

桑田也就大概明白了牛傑的爹為什麼會請她去喝茶。現在沒人會請吃飯了,喝茶那就是很大的禮了。

桑田點點頭,長輩請是不好太過推辭的,這麼年輕還是個小女娃的一家之主在村裡她也是獨一份,估計牛傑的爹也有點不好拿捏這個輩分。她這時候要是推辭,那就顯得有點托大了。

「我知道了,那我什麼時候過去?」

薛紅露出喜悅,「就今晚吧,我公公一直念叨著呢。」

桑田猜的也沒錯,這事兒牛傑的爹確實不好拿捏。桑田是晚輩女娃,上頭還有個叔叔在,明明她叔叔才跟他們是同一輩,可家主還偏偏是桑田。這輩分亂得讓人別彆扭扭的,但不管怎麼說這頓賠禮要是不請,那村裡人是得說閒話的。

現在村裡消息不通娛樂沒有,閒話那就是大家心頭口頭的最愛,雞蛋裡頭挑骨頭,沒事兒也得給你嚼出點事兒來。

薛紅走了以後孟蘭問:「桑田你跟屍鬼叔一起去嗎?」■思■兔■在■線■閱■讀■

「我去問問他吧,他要是不想去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也沒必要興師動眾的,讓人以為是去打秋風佔便宜。」

桑田這幾句話聽得孟蘭感覺怪怪的,雖然也是那麼個理,但總覺得好像還沒去問就已經給屍鬼找好了不去的理由。有什麼事是她沒察覺到的嗎?

☆、第四七章

桑田在田園裡找到屍鬼,他坐在葡萄籐架下的木頭桌椅旁,拿了本地理風物誌在看。他長長的黑髮隻是隨意垂散,搭在肩上,隨著他低頭的動作滑落。

屍鬼的容貌如同雕刻大師的心血之作,每一個線條都流暢優美,單隻是看著,這畫麵讓人生出彷彿歲月美好的錯覺。

桑田生出些隱約的茫然,她都不知道他是幾時認字到已經可以自己閱讀了。

屍鬼的年紀雖長但長久以來都被關在空間的牢房裡,他以前並沒有學習過文字,在村裡安定下來之後桑田偶爾有見他拿著她小時候的課本和字典隨意翻翻,看起來也並不是多麼用心的樣子。

這本來沒什麼大驚小怪甚至是值得高興的事,但她就是有種莫名的感覺,漸漸的沒辦法不在意起來。

「叔。」她喊了他一聲,屍鬼抬起頭來,雖然表情沒什麼變化,眼睛裡倒是帶了一點笑意。黑色的美瞳遮住了眸子本來冷灰的顏色,看上去竟有幾分溫暖。

他現在這個樣子,哪裡還像是個屍鬼呢。

屍鬼閒閒的又低下頭去看書,漫不經心的問:「你跟那個小子還好嗎。」

桑田一時拿不準這句話的潛台詞是:「你們還好就好」還是「你們不好也挺好」?

最後她決定無視掉這個問題,「叔,牛傑的爹請我們晚上過去喝茶賠禮。」

屍鬼又一次抬起眼卻略略靜默了片刻,從那短暫的靜默中桑田知道他根本沒想起來牛傑是誰,更遑論他的爹了。

不等她提醒,屍鬼的目光已經落回了書上,渾不在意的說:「既然請了你,你一個人去代表一下也就足夠了。」

桑田並不意外,她已經感覺到了,屍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