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沒有假髮沒有美瞳,連染髮劑也隻有劣質的世界裡,他的外貌奇異得有些異常。
在這些人愣神的功夫,他冷冷的帶著鄙睨笑了一下,「這麼多人擠在這裡,不嫌擋路嗎?」
三角眼隻愣了一下就回過神來,心裡頭在快速衡量著這個看起來很囂張的人能不能招惹。
基地雖然很大,但十年裡沒有人口流動,基地裡都有些什麼樣的大人物大家都清楚,從沒有聽說過有名頭的人裡有什麼灰髮灰眼的。當然外貌這種東西不能當做唯一的依據,誰知道是不是貴族區裡哪個大人物的公子中二病犯了突然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隻是基地裡「裡麵」和「外麵」兩個世界,貴族區的那些統治者視流民巷裡的人為螻蟻,不把這裡的人當人,但也因為這裡的人口數量太龐大而無法對這裡進行清理整肅。
對方隻有一個人,又沒有帶著人來,就算把他在這裡解決了流民巷裡的目擊者也不敢說出去,上麵就算派人來查也查不出什麼。
想到這裡他也就壯了膽子,啐了一口說:「來了這裡還敢這麼橫,上去把他給我拖下來!」
這幾個地霸都是在這裡橫行慣了的,大家想的都一樣,當即兩個人就藉著堆在板房旁的一堆雜物往上爬。房頂上的人也不急,悠哉哉地等著他們快爬上來了,才拿起放在一旁的一把唐刀,悠哉哉地又跳下來。
大概他的動作太悠閒,竟讓人看出一絲耍猴的意味。
地麵上離他最近的一個人立刻就撲過去想要製住他,然而他輕輕鬆鬆抽出刀,彷彿沒有任何阻力一般隻一揮就切掉了那兩隻伸向他的手。
那雙手落地的時候他的主人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看到光禿禿的手腕上血不停的噴湧,才臉色煞白地慘叫起來。
幾個地霸一下子就被震住,他們這群人好吃懶做頂多就是做些聚眾打死人這種以多欺少以強欺弱的事情,靠著在流民巷強奪別人的口糧生活讓他們連外出去冒險都不願意,真碰上有真本事的哪裡還橫得起來。
別說是上前,連對方往前走一步他們都嚇得連退兩三步,就眼睜睜看著他走向他們原本的獵物。
——桑小笙這時候腦子裡也有點懵,她見過那些常年斬殺怪物和喪屍煞氣很重的護衛隊,但他們即使本事練得再大也終究是普通人,砍怪物砍喪屍也得一刀一刀一斧頭一斧頭賣力的砍。可是眼前的人簡直就像是切水果切蔬菜一般毫不費力,彷彿人的骨頭切下去對他來說毫無阻力。
他那原本透著一股中二氣息的外貌瞬間變得可怖起來,好似他真的是一個吃人的怪物,一步一步正悠閒閒地向她走來,卻讓她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迫感。
桑小笙很想逃,但她根本動不了。她像一隻在巨大野獸麵前的小獸,本能的感覺到威脅和壓迫,如果她是一隻小狗,大概已經倒在地上攤開肚皮表示臣服了。
桑小笙對這種感覺如此陌生,她屬於人類的那一部分對此充滿了荒誕和不解,但體內的另一部分卻像是被眼前的人吸引著,已經在蠢蠢欲動。
她堅持著作為一個人類壓抑下那種念頭,看著那個人慢慢走到跟前,在一步的距離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