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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凜在人群裏探頭探腦,一抬頭,卻發現了一個熟悉的人——人群之中,有個穿著風衣、套著靴子的男子, 正是上次招攬他加入情報局的男人。
“等……等等!”沈凜知道,這個男子與他背後的情報局, 是陸海歌的敵人。他鬆開陳迪的手, 三下五除二擠了過去, 在歡送新人的人群中, 抓住了那個男子的手。
“你,你幹嘛?”那男的扭頭, 盯著沈凜,莫名其妙地說,“你要聯絡我,可以電報;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拉拉扯扯的……”
沈凜內心那個急啊。
他總不能說,自己是想打爆他的腦袋吧?
於是他強笑一聲,硬著頭皮說:“我,我找你有事啊!你知道恩格斯與馬克思嗎?你知道無產階級現在正在遭受多麼可怕的剝削嗎?我們共產主義的幽靈, 時刻都會徘徊在資本主義虛幻的墳墓之上!我們要選出工人代表,掌握話語權,去和企業家、資產家抗爭,這是為了我們的未來。我看你很有做工人代表的天賦,那個,你……”
“你有毛病吧?!”那情報局的男子倉促退後,懊悔不已。
早知道,就不去招惹這個梁辰了!現在被他這樣拉拉扯扯,警衛都注意到了。要是仔細調查,暴露了他情報局特工的身份,那可怎麼辦?
他的厄運,被自己預言中了。
陳迪發現了沈凜扯著的男子,幾乎是一瞬間,憑著她與他的默契,她判定這個風衣男子有點問題。於是,她對警衛說:“把他帶下去,仔細調查一下。”
“督理——等等——不……”
男子的呼救聲漸遠。
沈凜放下了手,露出一道儒雅隨和的微笑,深藏功與名。
“啊,共產主義好,共產主義好。”他和藹地說。
陳迪:?
***
婚禮結束了,許紫瑤與陸海洋正式結為夫妻。但是婚姻的枷鎖,並沒有束縛住陸海洋愛玩的心,他不僅夜不歸宿,還天天在十裏洋場宿醉賭博,整個人一紈絝子弟,扶不上牆的爛泥。
過了沒半個月,甚至還有個女學生大著肚子找上門來,說自己肚子裏懷的,就是陸海洋的孩子。這女學生哭哭啼啼的,坐在陸家門前不肯走,陸夫人和陸老爺怕丟人,隻得允了讓她做陸海洋的姨太太。
許紫瑤也不生氣,非常大方地接納了這個姨太太。反倒是陸海洋,聽聞這件事就直接炸了。
“誰他媽知道她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陸海洋看到那個女大學生,便罵罵咧咧的,“長得那麼醜!要不是本少爺喝醉了,怎麼會搞她?還做姨太太?她配嗎?”
然後,陸海洋就更不愛回家了。
陸海洋不回家,許紫瑤也沒閑著,她時常往外跑,參加社交活動。今天和這個夫人一起參加英文詩歌朗誦,明天和那個太太一起打打高爾夫球。偶爾,她還會去何青淑的報社坐坐,與她一起談天說地。
隻要不提及陸海洋,兩個女子間的關係還是十分融洽的。不知為何,她們總有機會單獨相處;不是今天有任務,報社派何青淑采訪陸家人,就是陸海歌做宴,邀請兩個人一道來玩。漸漸的,她們的感情似乎越來越好了。
這一天,陸海洋喝醉了酒,醉醺醺地回了陸家。
在陸家門外的巷子處,他看到了自己的妻子許紫瑤。她提著手包,與另一個女子站在一起,瞧著模樣,好像是何青淑。
兩個女郎,一個甜美可愛,一個颯爽帶刺,當真是各有風姿,迷人不已,讓陸海洋很是欣賞。一想到這些女人都是呼籲自己,陸海洋就更鋅粉了。
但陸海洋有點害怕許紫瑤找何青淑麻煩——畢竟,這倆都是他的女人。他追何青淑追的還是很起勁的,也很享受這個過程,雖然何青淑並不願理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