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楠忍不住看向展昭。
「她排斥我,也排斥她的父親。」展昭看向皇甫楠。
皇甫看向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兩人沉默對視,展昭忽然發現,原來這個姑娘一直在等他開口說些什麼,他扯起嘴角笑笑,然後低沉的聲音響起,「四姑娘,你早就猜到了什麼,是嗎?」
皇甫楠抿了抿唇,說道:「並不是所有的話,都適合說出來。」
展昭的語氣並不贊同,「那不過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
皇甫楠抬眼,迎著對方炯炯的目光直直看進他眼裡,「我覺得小七在失蹤的時候,遇到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那些事情說出來可能會把她的這輩子都毀了,這樣說出來,也沒有關係嗎?」
這是在北宋,民風保守。男女歡愛那樣天經地義的事情,在古人看來都不該在光天化日之下說出來,更何況她如今是懷疑一個女童被性猥褻。那樣的話說出來,小七這輩子要怎麼繼續?風言風語就足夠淹死她和陸家的人了。
展昭被皇甫楠的話噎了一下,有的話心照不宣就已經足夠,即便是不說出來,也能猜個七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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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楠抿了抿唇,解釋說道:「其實我有想過將我的推測說出來,可思前想後,還是覺得不妥。若犯案者有難以啟齒的癖好,定然會隱藏得很好,不會因為我們的推測就暴露出來。」
展昭站住,那雙漆黑的眸子帶著幾分探究打量著皇甫楠,無論如何,這個姑娘有讓他刮目相看。
皇甫楠見他久久沒有搭腔,忍不住抬眼,卻迎上他探究的視線。
「……」
兩人陷入有些詭異的沉默對視中。
「小七的情況正在好轉,我想等她情緒再穩定些的時候,再試著讓她回憶一下犯案者有什麼特點。」為了打破那種令人尷尬的氣氛,皇甫楠又把話題扯回了案子上。略頓,她忍不住問展昭:「展護衛,我們到底應該怎麼做會比較好?」
展昭狐疑看向她。
「如果找到了那個將小七帶走的人,到底該怎麼做比較好?」皇甫楠眉宇間染上輕愁,聲音也有些無奈。好像怎麼做,都不是萬全之策。
展昭劍眉微揚,說道:「從前我行走江湖之時,遇上這等畜生,自然是一劍取了他的性命。可如今我身為開封府一員,一切自然要按規矩辦事。」
早就想到是這種答案了,皇甫楠咬著下唇,有些忿忿不平,「可這種畜生,一劍了斷都嫌是便宜了他,按規矩辦事誰知道他會討多少便宜!」
展昭看著那張白皙的臉蛋,嘴角不自覺地微揚了下。她在忿忿不平的時候,臉氣鼓鼓的,比起這幾天分析事情時的冷靜沉著的模樣有趣多了。
皇甫楠原本想著等到小七情況穩定後,試圖瞭解一下她是否記得當初失蹤時發生的事情。可還沒等到小七的情況好轉,開封城忽然就熱鬧了起來。城裡熱鬧並不是因為好事將近而引起的,而是發生了命案,而投案的人居然是陸巖的大侄子陸衡之!
第8章 救贖(六)
眾所周知,陸掌櫃在開封府頗有善名,如今他的侄子犯了命案,犯了命案就算了,偏偏死者還是開封府中的富商馮大為,而陸衡之是馮大為的兒子馮君希的好友。
先是小七失蹤,而後便是小七得了失心瘋,如今陸家大公子陸衡之,又變成了殺人兇手。
陸巖一家在這個春夏交替之際,就像是受到了詛咒一般,壞事一樁接著一樁。
大街小巷,各種猜想各種議論。各種猜想和議論,皇甫楠都聽了個遍。然而陸衡之的供詞是事發當晚,馮大為酒喝多了,誤闖進馮君希的書房,將當時真正整理書房的陸衡之誤當成是他的小妾意圖冒犯,陸衡之情急之下拿起床邊的花瓶砸他腦袋,馮大為便已倒斃身亡。
如果說皇甫楠對民間的各種猜想議論是有些無語的話,那麼她對陸衡之的供詞是十分無語。
這些日子陸巖先是為了小七的事情操碎了心,如今又為了陸衡之的事情操碎了心,整個人心力交瘁,都瘦了好幾圈。
皇甫楠抱著小七,看著這幾日憔悴了不少的陸夫人。長兄如父,長嫂如母,陸家老爺子和老太太早就不在了,如今是陸巖夫妻當家,侄子出事兒了,當家的自然得為他奔波。
皇甫楠看了看正在把玩她衣襟上花紋的小七,又看向陸夫人:「夫人,我雖然可以隨案調查,但陸掌櫃想要見陸衡之一麵,我幫不了他。」
「這、這可怎麼好?四姑娘,您看——」
「夫人稍安勿躁。」皇甫楠手裡無意識地把玩著小七得髮辮,輕聲安撫。
對於陸衡之的供詞,包拯也覺得怪異,也並未因為陸衡之的一麵之詞就斷案。包大人明察秋毫,大多數情況神通廣大到可以能辨真假,可他再神通廣大也沒辦法讓一個一心找死的人不去找死,譬如前來投案的陸衡之。無奈之下,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