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大為是他的父親,他為什麼要殺了自己的父親?不論他是哪一個人,馮大為都是他們的父親。」

「或許是當父親的馮大為曾經試圖傷害妹妹被馮君希撞到,又或許,是馮大為經常當著馮君希的麵傷害他的妹妹。」皇甫楠說道。

展昭聞言,忍不住看向皇甫楠。他是在小七失蹤的事情之後才開始與皇甫楠有所接觸的,平日見到她臉上總是帶著微微笑,她身上有種溫暖隨和的感覺,很容易會讓人放下心防。可如今仔細一看,卻發現這個有著溫暖感覺的姑娘,目光並不總是春風化雨的,她在說出那些話的時候,眼裡有種說不出的涼意。

「可馮大為為什麼要傷害自己的女兒?」

皇甫楠轉身,與他相對而立,「馮大為傷害他的女兒隻是我的猜想,馮君希會在不同的時間會變成完全不同的人,這件事情陸衡之定然是清楚的。正是因為他清楚這件事情,所以他才會替馮君希頂罪。」

這世上有一種人,他們因為曾經受過的傷害而得到了旁人所沒有的能力,即使那種能力不是他們所希望擁有的。那種能力會讓他們作出一些平時他們不會去做的事情,他們會用這種能力去保護自己心中想要保護的人,但也會利用這種能力傷害別人。

皇甫楠想起荷花說小七第一次得了所謂的「失心瘋」的事情,她覺得已經快摸到事情的關鍵了。不管是小七的失蹤還是陸衡之的頂罪,這些事情跟馮君希這個人已經被一條無形的鏈子鎖在了一起。

「四姑娘,有時候你所說的話,好像是胡話一般。」展昭說道。

皇甫楠看向他,忍不住笑出聲,「我想展護衛如今一定是在想,雖然這皇甫楠說的話聽起來也像是胡話,可總有些時候,能幫上忙。」

展昭有些意外地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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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楠手指了指他握在腰間佩劍的手,說道:「當展大人心中想事情的時候,手總會習慣性地握著劍柄,你是打算要相信我了嗎?」大概是案件的進度有所突破,皇甫楠的心情也挺不錯,眼裡眉間染上笑意,語氣帶著七分俏皮。

展昭見狀,忍俊不禁。不得不說,他今晚帶皇甫楠到馮府,本就抱著賭一賭的心情。從這個姑娘在觀察人的這件事情上,似乎天賦異稟,她總是能從一些小細節中推斷出對方的想法,雖不能說全部準確,但已經*不離十。在馮君希的事情上,雖然皇甫楠所說的確實匪夷所思,可也有理有據。

展昭從來都不是守舊古板之人,世上稀奇古怪的事情多了去,別說一個馮君希這個人會在不同的時間變成不同的人,就算說馮君希會變身,說不定也是有可能的。

第12章 救贖(十)

「你說馮君希並不隻是一個人?」正在整理馮大為命案資料的公孫策問正在翻閱記錄的皇甫楠。

皇甫楠一目十行瀏覽著手頭上的資料,頭也沒抬,「身體是同一個人,精神不是同一個。」

公孫策:「你是說就像得了失心瘋的人一樣,清醒的時候並不曉得病發時的自己是怎樣的?」

皇甫楠抬頭,看向他,點頭,「可以這樣說,隻是馮君希並不是喪失了理智,他隻是把自己弄成了不同的人。」

公孫策沉吟了一會兒,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大概是公孫策懂醫術,明白人的大腦和精神狀態總是千奇百怪的,所以皇甫楠跟他說起這些事情來的時候,雖然表述的方式並不太相同,可意思是能理解得差不多的,這讓皇甫楠鬆了一口氣。因為有公孫策的存在,所以她不用擔心自己會被人當成是胡說八道。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公孫策又問:「你從前學過醫術?」

皇甫楠一怔,搖頭,「沒有,我沒學過醫術,但我學過一些很基本的常識。」

公孫策:「譬如?」

皇甫楠:「譬如當你懷疑我在胡說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會特別燦爛。」又譬如人在緊張的時候會釋放些什麼東西影響大腦,有妄想症的人大多數自大,連環殺手大多數很聰明可在現實中默默無聞毫不顯眼。皇甫楠默默在心裡補充。

公孫策:……

就在公孫策被皇甫楠弄得十分無語的時候,墨雨匆匆跑來找皇甫楠,說小七的婢女荷花過來問有沒有見過小七。

皇甫楠一愣:「小七又不見了?」

墨雨:「荷花說小七自從回來之後,已經沒有出過門。難得願意出去,她就和奶娘帶著小七出去外頭玩,路上小七說想吃白糖糕,她和奶娘說話要幫小七買白糖糕的那一會兒功夫,小七就不見了。附近都找遍了但是都找不到,荷花說想到小七平常喜歡找四姑娘玩,所以特地來問咱們有沒有見過小七。奴婢想起近些日子姑娘特別留意小七,便過來與姑娘說一聲。」

皇甫楠看了看天色,已經快要入黑了。

「陸掌櫃和陸夫人曉得嗎?」

墨雨點頭,「都曉得,已經派人出去找了,還沒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