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開封一路走來,一路上雖然會遇到有告狀的,但總體一路太平。這日時值晌午,他們一行人等正在前往杭州城的路上,隻差半個時辰,便能入城。
皇甫楠和公孫策等人一同騎馬,一身寶藍色便裝的展昭騎著黑色的駿馬在前頭觀察路況,而餓著肚皮的皇甫楠和公孫策正在談到江南的小吃。
「公孫,你適才說杭州有什麼好吃的來著?」皇甫楠舔了舔唇,看向公孫策,肚子餓的時候說起吃的簡直就是一種煎熬,可是想到很快就能進城,還是忍不住問一下。
公孫策被她一臉饞相逗笑了,說道:「杭州最出名的小吃,當然是酥油餅,入口鬆脆可口,在這一帶可是馳名四方的風味特產。」
皇甫楠正想問酥油餅到底是怎麼做的時候,忽然前方傳來一陣騷動。
前方的展昭擺手,示意眾人停下。
皇甫楠和公孫策對視了一眼,然後看向展昭,展昭翻身下馬,走至包拯的轎子前,「大人,前方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
包拯撩開簾子,走了出來,「你去瞧瞧。」
展昭應了聲是,便帶著張龍和趙虎一同過去,片刻之後,展昭等人回來,「大人,前方樹林裡發現了一具屍體。」
屍體?
皇甫楠和公孫策皆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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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拯眉頭微蹙,說道:「我們過去看看。」
去到樹林的時候,有幾個平民裝扮的人正坐在裡屍體不遠的地方,發現屍體的時候,他們其中一個同伴已經前去報官府了,卻不料遇上了包拯等人。包拯等人表明身份後,展昭和公孫策等人分別向幾個平民瞭解過情況之後,便讓他們離開了現場。
公孫策等人正在查看屍體,皇甫楠忍不住也走了過去。
張龍陪著包拯在離公孫策等人丈餘遠的地方,見皇甫楠走了過去,點點頭,「四姑娘,公孫先生和展護衛正在驗屍呢,你就在這邊等著吧,別過去了。屍體怪嚇人的,也不知是什麼人與他有那樣的深仇大恨,殺了人之後竟然還將他的眼睛挖了出來。」
皇甫楠猶豫了一下,頓住腳步,原本站得筆直的展昭俯身,和公孫策一同正在觀察著什麼,皇甫楠想了想,與包拯說道:「義兄……我還是想過去看看。」
包拯擺了擺手,說道:「別過去了,有公孫先生和展護衛呢。你一個姑娘家,看見那屍體鮮血淋漓的,不見得能受得了。」雖然這一趟南下,皇甫楠也跟著出來了,包拯也覺得這個義妹是頗為聰明,頭腦也夠清楚,可那並不意味著他覺得這個看著嬌滴滴的義妹,看到那樣一具血淋淋還被挖去雙眼的屍體不會被嚇得腿軟。
皇甫楠說:「如果我什麼都不知道,怎麼能算是與你們一同隨案調查?」
包拯說:「沒事,你隻要曉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就可以。」
皇甫楠抿了抿唇,蹙著眉頭,沒有吭聲。包拯看著她那微蹙的眉頭,感覺自己好像是個欺負妹妹的惡霸兄長一樣,心底忽然就生出一種負罪感。原諒他,他原本是家中最小的,從小爹不疼娘不愛,大哥對他雖好,可那也是男人間的兄弟親情。對於這個被他妻子幫他認回來的義妹,包拯從來都不知道大概是要怎麼對待她會比較好一點,像是對兄弟一樣,好似又太過粗暴,所以私下的時候未免也有些小心翼翼。
如今看著皇甫楠不吭一聲,蹙著眉頭的模樣,鐵石心腸的包拯忽然就軟了下去,無奈地擺擺手,「你想去就去吧,被嚇壞了可不能怪旁人。」
皇甫楠聞言,嘴角上揚,露出一個笑容,「不會的。」一邊說著一邊快步走向公孫策和展昭所在的地方。
「你看他身上致命的傷口是在腹部,一刀致命,失血過多而死。」公孫策蹲在屍體旁邊,小心地觀察著屍體,指向已經不見了眼珠的眼部,與展昭說道:「他身上並沒有掙紮過的痕跡,所以他的眼珠,是在死後被人挖出來的,此人應該是在一天之前被殺。」
展昭點點頭,也撩起衣服下擺蹲下,「附近並無纏鬥的痕跡,說明他是自願到來這個地方。」說著,目光落在死者紫黑的唇上,唇上一點嫣紅尤為明顯。
公孫策順著展昭的目光看過去,「那是胭脂。莫非深夜前來幽會,導致喪命?」
「適才的幾個大叔說了,這已經是杭州三個月來發現的第三具男屍,前兩個月每月均有一名男人被殺害,都是一刀致命後,被人挖去了眼睛。」還不等展昭回答,皇甫楠不高不低的聲音就在兩人身後響起。
展昭回頭,隻見是皇甫楠站在他身後。
公孫策愣了一下,「皇甫,大人怎麼讓你過來了?」這麼血腥的場麵,一個姑娘家看到多不合適。
而展昭卻是有些驚訝皇甫楠的鎮定,不同於上次她目睹馮君希自殺,雖然看著一個人生命的流逝是一件殘忍的事情,可當時的場景與如今的場景差別實在太大,眼前的這幅屍體鮮血淋漓,雙目被人挖走,滿臉都是鮮血,身上更是有一些蟲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