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見之以禮,後動之以情,方戒在見到展昭之後,終於鬆了口。

皇甫楠覺得自己真是這輩子都沒這麼機靈過。

但是還不等皇甫楠和展昭將從方戒那裡得到的消息帶回去,當晚,開封城中又有一名達官貴人在知名客棧悅來客棧被殺。

皇甫楠和展昭連覺都來不及睡趕回開封府,開封府討論案情的屋子裡,包拯和公孫策等人都在,神情凝重。

「義兄。」

「大人。」

兩人並肩進入屋中,見過包拯。

包拯站在靠近窗戶的地方,擺了擺手,「不必多禮,公孫先生,先把昨個兒夜裡的命案告訴大家。」

公孫策輕輕點頭,屋中掛在牆上的黑板上又多了一張死者的畫像,「死者乃是當朝馮天馮大人,他是在睡夢中被人一刀致命,發現他屍身的時候已經氣絕身亡。發生命案的房子在客棧後院,左側圍牆前方便是花園,對地方的選擇與我們先前分析的一致,雖然暫時還不清楚馮大人是否與前幾名死者一樣豢養孌童,但此次命案的作案手法,與前幾樁命案中被刺死的案件手法相同,死者死前也沒有受過任何的折磨,暫時可以判斷兇手與前幾樁命案乃是同一夥。」

皇甫楠看著黑板上新添的圖像,「馮天?」她皺著眉頭,然後從袖中摸出一張紙抖開,有些驚訝。

包拯見狀,關心問道:「怎麼了?」

皇甫楠將手中的紙張遞給包拯,「這一張是方戒列出來的名單,這些人,他都曾在一些賞花會上見過,而馮天馮大人恰巧便在名單上。」

包拯接過紙張,一邊抖開紙張一邊看向皇甫楠,「賞花會?」

皇甫楠點頭,「但那並不是真正的賞花會,隻是這些人尋歡作樂的一種方式而已。」

包拯看到名單上列著的名字,眉頭不由得皺緊了。

展昭說道:「幾名死者,不論是前四名還是如今新添的這名死者,似乎都是這些賞花會的常客。」

包拯將名單遞給旁邊的公孫策,讓他看完之後給屋內的眾人傳閱。

「這個名單是否真實?」包拯問道。

皇甫楠笑著輕歎了一聲,「若說我先前還抱著將信將疑的想法,那麼如今應該便是真的相信了。」

包拯皺眉,隨即吩咐王朝與馬漢,「你們速去調查馮大人的事情,看他生前是否有與前幾名死者同樣的經歷。」

王朝與馬漢上前,雙手抱拳,便領命離開。

公孫策看著王朝馬漢兩人離去的背影,輕歎著說道:「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包拯坐在位置上,神色沉吟,「若名單是真的,便可以分派人去留意這些人,若是兇手有動靜,我們便可伺機行動。可名單上的人太多,若是全部暗中盯梢,並不現實。」

展昭沉吟了片刻,說道:「到目前為止,被殺的官員全都四品以上,即便沒有官職的紈褲子弟,家中長輩在朝中為官已在四品以上。」

皇甫楠:「或許這是兇手選擇死者的一個偏好,從身為最高位最要位的人開始殺。」是著,她走至黑板前,根據包拯給的消息在黑板的頭像旁做備註,全部寫出來後,在場的人都沉默了。

果然是沒猜錯,這些死者從第一個開始排列,官職是從高到低,依次排列。

展昭看向皇甫楠,劍眉微揚,雙目毫不吝嗇地流露出讚賞。

公孫策上前一步,說道:「既然這般,那麼我們隻需要將名單上的人挑出來,按照其在朝的官職及重要程度排序,便可推測出誰將會是下一個被他們選中的人?」

皇甫楠點頭,「按理說,是這般。」

包拯:「既然是這般,事不宜遲,公孫先生,你先將在朝官員在名單上標出來,其餘不是在朝官員的,便讓張龍趙虎二人前去將他們的家底摸清。」語畢,他又轉向展昭與皇甫楠,「你們二人也累了,先回去歇息吧。」

皇甫楠點了點頭,正要轉身離開才後知後覺地想起方戒的事情來,「義兄,我有事想求你幫忙。」

皇甫楠的話讓包拯很意外,這個義妹向來都沒對他提過什麼要求,最近她為案子一事奔波勞累,實在也沒有比王朝馬漢等熊漢子輕鬆到哪兒去。包拯想到這兒,心中抱著一股迫切要補償的心情,難得表現出一些溫情的意味,即使他的黑臉上看不出什麼兄妹愛,但嗓音裡透著的溫情十分明顯:「對義兄還需要求嗎?隻要你說了,我自當是全力為你做到。」

展昭:「……」大人這話雖然很正常,可他為什麼聽著感覺十分怪異。以及,他忍著心中的怪異,給包大人投去一個充滿同情心的眼神:大人,你要被坑了。

果然,等包大人聽到皇甫楠的請求之後,臉黑了。包大人的臉本來就很黑,更黑也隻是整個人站成一個煤堆而已。

「你與方戒義結金蘭?以及,你要助他脫離風月樓?」包拯有些不太確定地問道。

皇甫楠掩了個哈欠,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下去了,但事情還沒得到包拯的回應,所以死命提起精神,但神智已經開始有些不做主,聲音都隱隱帶上了鼻音,「對,義兄,你身邊能人頗多,定有法子幫他的。其實我也可以自己出麵,反正上回嫂子去宮中見太後的時候,太後讓她帶回了一些小玩意兒給我,那些小玩意兒稀奇古怪地很,變賣一下大概也有不少銀子。隻是我那樣做的話,未免有些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