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接過那根肉串,嘗了一口,果然是不錯。
皇甫楠一隻手托著下巴,笑容可掬的模樣,「味道可是還好?我都想好了,若是有一天我不能在開封府裡待了,我就帶著墨雨出去開個小食店,應該也可以過日子了。」
李氏聞言,將手中的小竹籤放下,橫了皇甫楠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開什麼小食店,莫非我與你義兄還不足以讓你衣食無憂?」
皇甫楠輕笑了起來,「義兄和嫂嫂待我都極好,但若是我不能在開封府為義兄分憂,還待在府中白吃白喝,我心中會十分過意不去。」
李氏秀眉揚起,正要說話。
而此時,包興鬼鬼祟祟地從院子的半月形門口探出個頭來。
「那個……夫人,四姑娘。」
李氏掃了他一眼,「什麼事?」
包興走出來,站在門前模樣,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夫人,那個,大人讓我來瞧瞧四姑娘在府裡待得是否有些悶了。」
李氏:「……」
皇甫楠差點就笑了出來,但這種時候,她是不能笑的。
李氏纖細白皙的食指往桌麵上一指,神情似笑非笑:「喏,這些香噴噴的肉串,便是四姑娘帶著墨雨在廚房裡倒騰出來的,你道她再府中待得是悶,還是不悶?」
包興乾笑了一下,隨即狀似十分驚訝地說道:「啊!這竟是四姑娘倒騰出來的?我記得四姑娘十分不喜進廚房,如今竟然還進廚房倒騰,可見在府中百無聊賴,隻好進廚房倒騰這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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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
皇甫楠低頭抿著唇,憋笑憋得十分辛苦。
包興又說:「那個四姑娘,大人說你要是在府裡待得悶了,今日便可回開封府。」
皇甫楠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態度十分配合:「嗯,我天天待在府裡,確實悶得骨頭都快發黴了,包興你來的正是時候,等我稍作整理,就與你一同回去開封府。」
包興與皇甫楠二人一唱一和,在旁邊的李氏與墨雨一臉無語狀,已經不想再說些什麼。
不知不覺,皇甫楠到開封府去隨案調查已經將近一年的時間了,身為包大人的枕邊人,李氏是知道包大人對皇甫楠的讚賞之情的。有時候夫妻夜話時,她也會念叨兩句皇甫這般年紀絲毫不在意自個兒的終身大事,可怎麼好?
包大人聽得自家夫人的擔憂,卻是手捋著鬍子笑而不語,等她急得想將人踹下床的時候,包大人才會不緊不慢地說——
「急什麼?你不是說了她是天上仙君賜給我的義妹?既然如此,她的姻緣也早有天定,不是你愁就能愁得來的。再說了,她雖是女子,可見識謀略與公孫先生不相上下,我隻恨她不是男人,不能當上一官半職為國效力。」
包大人不說還好,說完之後,李氏是真的想將他踹下床。但事後想了想,也釋然了,皇甫楠本就與常人不同,又何必非要用常人的標準套在她的身上?所以當包興和皇甫楠一唱一和的時候,李氏心中有數,並未出言阻止。
皇甫楠才踏入開封府,就被迎麵而來的一個美少年弄得愣在原地,忘了邁腳。
那個少年見到她,揚了揚眉,在她跟前站定,十分淡定地說道:「包大人說他花了許多銀子將我從風月樓裡帶出來,放我到外頭去逍遙他就虧大了,於是便讓我跟著展大人好好學習,順便當你的保鏢。」
皇甫楠一時之間沒回過神來,「……你確定大人是讓你當我的保鏢?」短短的幾個月,眼前的少年似乎是脫胎換骨了一樣,原本他漂亮得讓人不舒服是因為眉目間帶著一股陰柔之氣,而如今,那股陰柔之氣沒有了,取而代之的冷淡,眼前的少年看著就像是是那冷清禁慾的美少年。
皇甫楠覺得自己要真是帶方戒出去,大概不是方戒給她當保鏢,而是她給方戒當保鏢,要保護他免受懷春少女們的騷擾。
方戒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輕哼了一聲,「因為一粒藥丸就被禁足了三個月的人,沒有資格懷疑我的能力。」
皇甫楠:「……」
方戒:「大人吩咐我出去置辦點東西,很快便會回來。對了,明日我會與你和展大人一同前去陳州。」
皇甫楠又是一愣,前去陳州?正想要問,那個美少年已經翩然離去,不帶走一片雲彩,更不會幫皇甫楠解惑。
話說離開封不遠的陳州,最近半年竟然接二連三地發生命案,死者皆為已婚的女子,年紀從二十至四十不等,至今已經遇害者已經有五人了,這些女子死後,全都被擺成跪在地上磕頭的姿勢,似是在懺悔。
陳州知府召集衙役破案,無奈兇手實在過於狡猾,從第一樁命案至今,仍然毫無頭緒。無奈之下,知府大人上奏朝廷,說陳州百姓皆因此案弄得人心惶惶,不可度日,希望天子能派出能人前來陳州協助破此案件,還陳州百姓一個平安和樂的生活環境。
天子手執陳州知府的奏折半晌,派人傳包相至宮中西閣,商量有關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