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策想過皇甫楠會這麼說,但是沒想過皇甫楠的態度會這麼輕飄飄的,而且還被抓包,愣了一下,既無奈又好笑地看向站在門口的那個頎長身影。
公孫策:「有什麼線索嗎?」
展昭走進去,「幾個孩子的父母都是開封城中普通的老百姓,為人和善,身家清白,可以排除是仇殺。而且這幾個孩子的父母素不相識,平時並無往來。」
公孫策微微皺眉,「不是仇殺,幾個孩子既有男童也有女童,除了年齡都在四至七歲之外,幾乎沒有任何相同點。兇手的動機,都底是什麼?」
皇甫楠隻是大概是知道案子的情況,其中細節並未深入瞭解,所以也不便討論,隻是在一旁安靜地聽這兩人的分析。
展昭長腿一伸,勾來一張椅子坐下,抬手揉了揉眉心,「這幾個孩子被殺的時間相隔七天,這好似有些邪乎。」
公孫策歎息,「我也知道邪乎,但不曉得為何邪乎,大人認為可能與一些邪教的祭祀之類有關。」
「大人呢?」
「皇上召他進宮,說有要事商討。」
展昭的臉瞬間黑了,「又進宮?」
公孫策見狀,神情有些莞爾,笑道:「是啊,又進宮。」
其實不能怪展昭那樣的反應,因為上次包大人進宮,回來之後竟然笑瞇瞇地跟展昭說展護衛啊,皇上想給你賜婚哪,對像還是當初侍奉太後有功的範氏之女。§思§兔§網§
展護衛當場就蒙了,他想就算是皇上要替他賜婚,對象也應該是大人的義妹皇甫氏才對,怎麼能變成範氏呢!雖然說那時候皇甫楠在陳州的反應讓展昭有些黯然,但後來他想了想,那甚至不算是反應,不算反應的反應……又讓展護衛的心生起幾分希冀,就是心總是死不透。
然而,展護衛想到剛才聽到皇甫楠那番輕飄飄的話,原本還十分希望的心情頓時又興意闌珊。他想,她還不如直接拿刀子捅我心窩算了。
但是想歸想,展護衛的目光還是忍不住看向皇甫楠,見她氣色比在陳州的時候好了許多,螓首低垂,手執案卷,眉目如畫。他心中欣慰之餘,難免有些自暴自棄,他想算了吧,這樣近在眼前的求而不得對他而言是一種煎熬,對皇甫楠而言或許也是一種困擾。
這麼一想,展護衛的心情豁然開朗。
當然,失戀了沮喪是有的,但是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失戀什麼的,不是病,不用表現得病懨懨的招人嫌棄。
於是,瞬間就把亂七八糟的心情收拾得妥妥當當的展護衛目中含笑,看向皇甫楠,問道:「皇甫,你覺得這個案子有什麼蹊蹺的地方嗎?」
因為說錯話而有些心虛的皇甫楠聽到展昭喊她,一時沒反應過來,抬眼看向他,「什麼?」
展昭見她有些犯迷糊的模樣,有些莞爾,又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皇甫楠搖了搖頭,「我還沒將這些冊子看完,暫時也沒什麼頭緒。」
公孫策看看展昭,又看看皇甫楠,忽然說道:「皇甫,不如你與大人請示,回來隨案調查罷?」
皇甫楠歎息,「我倒是想,但我怕嫂嫂不願意。」最近李氏的情緒有些反覆,好似身體也不太好,聽墨雨說李氏最近胃口也很差。
公孫策瞥了皇甫楠一眼,語氣帶笑,「我想夫人會願意的。」說著,轉而問展昭,「對吧,展護衛?」
李氏一直都想把皇甫楠和展昭拉成一對,可惜當事人皇甫楠溫溫吞吞的態度又模糊不清,導致包大人在皇上要他幫忙試探展昭是否願意娶範氏之女的時候,都不好拒絕。畢竟,展昭也是到了適婚的年齡,相貌堂堂又一表人才,一直孤家寡人也怪可憐的。開封府的人都知情的人,李氏還能不知情嗎?說不準現在的李氏就跟鍋上的螞蟻一樣急得團團轉,想著怎樣才能將皇甫楠趕回開封府來。畢竟,近水樓台先得月啊,展昭婉拒了這一次,還有下一次怎麼辦?公孫策對李氏的心態那是拿捏得相當準的。
展護衛聞言,笑著站了起來,說道:「我可沒有你那般的聰明才智,我去看看張龍趙虎那邊的進展如何。」說著,人又一陣風似的走了。
皇甫楠:「……」
皇甫楠的神情落入公孫策的眼裡,公孫策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皇甫楠問。
公孫策文言,笑得更歡了,「我笑你。」
皇甫楠一怔,笑她?為什麼?
公孫策又接著說道:「皇甫,人哪,都是這樣的,有時候身在泥潭中不得抽身,越掙紮便是陷得越深。可若是放棄掙紮了,或許便能脫身而出,從此海闊天空。」
皇甫楠一聽公孫策的話,就明白他的意思。公孫策在跟她說展昭的事情,事到如今,再裝糊塗那可就太不是東西了。
她默了默,輕聲說道:「我並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意,但那時我還沒想好。」她那時候有很多事情放不下,也有很多事情毫無心理準備,要給出一個承諾,對她而言,太艱難。即使是到如今,她認清了自己心中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