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了,一頭霧水。
趙虎一個沒忍住,就問:「展護衛,什麼必須要做的習慣?」
展昭回頭,跟趙虎笑道:「就像是你拔刀之前必須要大吼一聲那樣的習慣。」
趙虎:「……」他確實是有這麼個習慣,偶爾要去伏擊別人的時候必須要安靜以方便隱匿,回來之後渾身不舒坦。
皇甫楠見狀,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們每個人都會有一些習慣,有的人比較嚴重,若是事情沒有按照他一貫的習慣去做,便會坐立難安,有的人甚至會將事情重做一遍,就是為了事情能夠按照他所希望的方式進行。我看到作案者的幾個拋屍地點的距離都是差不多的,所以我覺得他或許有這方麵的習慣。」
確切來說,應該是個十分嚴重的強迫症患者。
包拯輕咳了一聲,將快要跑偏的話題拉了回來,「即便是作案者有這樣的習慣,但你從何推斷他並非是要殺害這些幼童?」
「他想要的,隻是這些幼童的心頭血。」
「傷在旁的地方能不能活我是不清楚,但若是從左胸刺入,取了心頭血,那是必死無疑的。」王朝說道,「以此來說他並不想取這些幼童的性命,並不足以讓人信服。」
「公孫說過,每個幼童的屍體被發現時去世的時間並不長,第三名幼童被人發現的時候甚至還沒斷氣,隻不過因為那是致命傷,大夫也回天乏力。這些孩子身上也沒有任何被虐待的痕跡,甚至連掙紮的痕跡都沒有,這可以說明幼童在受傷前,對作案者是十分信任的。若作案者的本意是想要取這些幼童的性命,即便他在拋屍路線上必須要有相隔距離一樣的習慣,那麼他大可避開這些人來人往的地點。」
皇甫楠說著,轉過身來,臉上露出一個頗為複雜的笑容,「或許對於作案者來說,取這些幼童的心頭血是他不得不為之的選擇,但他還是希望這些幼童可以被人所救,所以他才會選擇這些地點將已經受傷的幼童的拋下。我覺得,作案者並不是在拋屍。」
展昭那雙如墨的劍眉微微皺起,「你的意⑤
包拯:「如今已是夏天,若要保持屍身不爛,便得有極寒的地方可以儲藏屍身。」
王朝眉頭皺了起來,「開封城中達官貴人頗多,富貴人家府中有冰窖,並非是什麼稀罕事,別說我們無憑無據無法去搜尋,即便是這些人家讓我們進去,我們還能每一戶都進去搜尋嗎?」
包拯搖頭 「不需要去搜,一個活生生的人憑空不見了整整一個多月,總會有人議論。張龍趙虎,你們稍後便帶一些人去開封城中頗為熱鬧的茶樓坐一坐,看是否能聽到一些離奇的傳聞。」
張龍趙虎兩人對視一眼,抱拳,「屬下領命。」
公孫策上前說道:「大人,我還曾聽說有一種千年寒石所製成的石棺,將人的屍體放在裡麵,便可永久保存屍身。」
皇甫楠愣住:「千年寒石?」
展昭解釋說道:「我也曾聽說過這種寒石,據說是在極北苦寒之地的冰川下挖出來的石頭,冰凍徹骨。」
皇甫楠恍然點頭,問道:「這種石頭應該很貴?」
展昭莞爾,點頭說道:「聽說價值千金。」
皇甫楠側頭,那雙盈盈的雙目瞅向展昭,「可誰會如此財大氣粗地買了幾塊這樣的石頭?」
展昭露出一個笑容,「你也說了這等行為財大氣粗,若是有人買,自然是稍作打聽,便能曉得的。」
包拯看著那對你問我答的男女,乾脆把這個任務丟給了他們,「既然是這般,你們二人便負責前去打聽開封城中是否有人家中有這種千年寒石。」
展昭點頭,「屬下領命。」
皇甫楠則眨了眨眼,一雙明眸看向包拯,然而包拯還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樣,臉上的表情是十分凝重的。
公孫策這時也十分自覺地說道:「皇甫既然說作案者並非是要去這些幼童的性命,如今這些孩童卻無一活命,作案者說不準會因為良心的譴責而對這些人家有一些補償的行為,我組織人手去私訪這些人家,看他們近日是否有獲得一些意料之外的好處。」
包拯叮囑:「吩咐底下的人是私訪,切勿聲張。」
公孫策點頭,「學生明白。」
包拯長歎了一聲,「幼童何罪之有,卻無端遭此無妄之災,但願我等這回不是白忙一場。」
皇甫楠垂下了雙眼,心頭萬種思緒。
眾生百態,哪一種都不是區區個人所能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