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楠一怔,搖頭,隨即又想到黑暗當中,展昭看不見,於是輕聲說道:「我沒事,你呢?」
展昭的呼吸聽起來有些遲緩,他低聲說道:「我沒事的,你先別亂動,這底下許多碎石,我過一會兒應該就好。」
過一會兒應該就好?
皇甫楠反手抓住他溫熱的大掌,「你受傷了?」
展昭:「皮外傷,沒事的。」
皇甫楠一愣,黑暗當中,她什麼也看不見,隻感覺展昭此時的呼吸似乎是在忍痛一般,隨即順著他的手往上摸索,「你哪兒受傷了?」
「皇甫。」
她的手又被他握住了,「我適才已經探過這周圍了,這裡沒有任何出口,想必開啟機關的東西是在外麵。你別急,我隻是一點皮外傷,沒事的,絕對可以等到公孫來。」他們天黑之前如果沒有回開封府,包拯和公孫策等人必然會明白他們應該是遇到了意外,一定會前來查探的。公孫策雖然武功不行,但見多識廣,機關之術難不倒他。
手被人握住,皇甫楠卻沒有掙紮,她側頭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此時眼睛似乎已經適應了黑暗,模模糊糊可以看到一些東西的輪廓,「你到底是哪兒的皮外傷?」
展昭是習武之人,習武的人在黑暗中也能視物,所以自然也就看到了皇甫楠的神情。從一開始的迷糊到清醒,再到此時擔心的神態,皇甫楠所有的神色都落在了他的眼中。他舔了舔因為乾燥而有些開裂的唇,低聲問道:「皇甫,你是在擔心我嗎?」
皇甫楠聽到他的話,心裡微微一顫,
「皇甫,你心裡,是有我的吧?」展昭問。
皇甫楠:「……」
怎麼有人會這麼不懂風情,非要在一個烏漆墨黑什麼都看不見的地下室裡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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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微微動了一下,展昭以為她要掙脫,五指微隴,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但又不至於弄疼她。
皇甫楠低下頭,感覺自己的心跳似乎快要跳出來了,她聽到自己的聲音——
「你……在握著我的手。」
「你為什麼要握著我的手?」
「姑娘家的手是不可以隨便握的,你難道不知道嗎?」
展昭完全沒想到皇甫楠會這麼說,以為她在生氣,抬眼看向她,卻見她臉上未見慍色,反而是抿著紅唇,低著頭,那模樣……似乎好像是還有些羞澀?
展護衛有時候是不解風情,還有很多時候也確實是比較遲鈍,然而在關鍵時刻,展護衛那是從未掉過鏈子的。這時候見到皇甫楠的這般神色,心中當下明瞭,他忽然倒抽了一口氣,「嘶,好疼。」
皇甫楠一聽他說疼,顧不上緊張害羞了,也顧不上手還被人握著,整個人靠近他,「你哪裡——」
然後她再也說不出話來,因為一個溫熱的唇抵在了她的唇上,隻是這樣和她的相貼,沒有任何進一步的動作。
四唇相貼,微微一瞬,隨即退開,溫熱的大掌輕觸上她的側頰,低聲問道:「為什麼不打我?」
「我這般登徒子的行徑,你為什麼不打我?」
「我這樣觸碰你,你為什麼不避開?」
皇甫楠:「……」
展昭看著她染上紅暈的臉蛋,覺得自己的耳根也有些熱,然而在這種時候,心上人紅著臉的風情實在是十分可愛,展護衛那顆流氓的心忍不住暴露了,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俊臉再度逼近皇甫楠,兩人額頭相抵,呼吸交纏,他的一隻拇指還在人家姑娘的臉頰上輕輕摩挲著,「皇甫,可以嗎?」
平常像是個木頭的男人忽然開竅了,皇甫楠覺得真是要命。
她深吸一口氣,正想要說話,唇就再度被吻住了。
「皇甫,你就別再折騰我了。」膠合的唇分開,展昭強壓下躁動的心緒,將眼前的姑娘抱進了懷裡,「我知道你心中有我,所以你才會與我一同去西京,才會願意讓我在深夜送你回府。皇甫,等我們出去之後,我便向大人提親,好麼?」
皇甫楠聽到展昭的話,心裡又是害羞又是甜蜜又是好笑,萬般滋味,最終緩緩在她心中化作一股繾綣之意。原本一直放置在兩旁的雙手,悄悄地換上了男人的腰,她仰頭問道:「你剛才不是說好疼,是哪裡疼?」
一般情況下,男人的疼可以分為三種,要對心上人用苦肉計的時候,那是十分疼;要對心上人討甜頭的時候,那是一般疼;而美人在懷的時候,那必須得是一點都不疼。
所以此時的展大人笑了笑,將懷中地姑娘抱得更緊,說道:「輕傷,不礙事。」
皇甫楠想了想,覺得這種時候他還能這麼抱著她,想來也不是什麼嚴重的傷。她的頭輕輕地枕在展昭的肩膀,「我們掉下來多久了?」
展昭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大概已經大半天了吧。」
「在屋中攻擊我們的那人,便是孫令群麼?」
展昭聞言,苦笑著說道:「大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