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不得。我師父從來都是收了錢才肯辦事的,我驟然這麼去跟她提,指不定就要懷疑了。」略停頓了會,又接著道:「不過,這回老太太專程請了我師父住下來祈福打醮,日子長著呢,總能有法子將這事不動聲色的做起來。」
尋仙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眼去吹了吹一兩片還浮著的茶葉。「倒是奇怪,怎麼他沒將你師父收了一道用?也沒現在這些麻煩要當心著。」
小葉子隻她說的是主上緘王,隻是其裡頭又有許多事情,她不願意同眼前這人細說。過了片刻,側過臉去看方尋仙,見她眉眼精緻如畫,隨便這樣隨意也是難掩通身的妍麗風流,到底同自己天差地別似得。小葉子想著那人,就更是覺得苦澀難忍,心中掖著一處火便被撩撥了起來,難受得緊。說完正事,就坐不住,不想多待立即站了起來,尋了個說辭就走了。
蘇媽媽才料理了糕點進來,正巧撞見冷著麵孔的小葉子出去,奇道:「怎麼才這麼點時間就走了?」她倒也不真指望尋仙回她這話,不過隨口喃喃了句,又道:「小姐,那喜婆的事情已經成了。」
☆、各提防
尋仙這才提了幾分精神,坐正了身子望著她道:「你讓老徐頭盯緊些。」
蘇媽媽忙點頭,「這些都已經交代過了,他在外頭的一切都是小姐置辦的,怎麼能不念著小姐的好盡心盡力的為了小姐幹活。」然而,她做下這事情仍然有些擔憂,忍不住道:「這樣做倒是能尋見楚雲中的下落,可……可她要是向小姐動了邪心思可怎麼好?」
尋仙當初讓蘇媽媽去挑喜婆的刺就是為了推這個人出去成那楚雲中在方家眼線。尤氏跟前的駱婆子消失不見了,而尤氏又倒了台。楚雲中雖在這事上留了心眼沒被人揪出來,可在方家也沒個接應的人了。與其放任她重新籌謀個自己不知道的人,倒不如將眼皮子底下的喜婆推出去。何況這婆子原本就是楚雲中手底下的人,蘇媽媽那樣苛責她,必是要起心思的。那一日崔緒同她說楚雲中偷偷進了尤氏的駐春院,她就緊著讓蘇媽媽去訓了一通喜婆,倒也在安排下讓這兩人匆忙會過一麵。
想不到,真正圓妥了這事情也花費了不少時日。
「在咱們眼皮子底下,總還能防備著些。」
蘇媽媽不明裡頭緣故,皺著眉頭道:「小姐要找她,等這兩人接了頭,就讓老徐頭將她抓住不就好了。怎的還要讓她繼續來府裡興風作浪不成?」
尋仙一笑,「我還真要借她的手興風作浪呢,不攪了方家這池水,怎麼知道蹲在池底的是什麼妖物。」她說罷抬頭,見蘇媽媽一臉憂色,說道:「蘇媽媽放心,她眼下頭一件要做的事未必來算計我。要知先前那厭勝之物的事情,就是有人要暗算她的,恐怕她這一門心思正想著如何找出那人呢。」
蘇媽媽聽這話中尋仙早有七八分的把握,不好再多言,心下想著自己往後對那喜婆要多留些心。才說完這事情,轉念又想起一遭來。她見尋仙連吃了幾塊糕點,手旁的茶盞也淺了一半,遂提起了提梁紫砂壺又給續滿了才道:「前兒小姐不是要打探何嬤嬤的事兒嗎?老奴這些日子趁空過去她那幾趟,倒是有了幾分交情,也探問到了她還有個出了五服的晚輩在這。隻是……在那苗疆都是寨居同姓的,這出了五服又不住在同一個寨子就同外人也沒什麼差別了。不過是她還念著同是南疆來的才稍稍照攜了一下。」
尋仙點了點頭,沉默了片刻自己起身去了妝台前,開了一隻楠木小盒,取了裡頭的東西來。尋仙將一小紅紙遞到蘇媽媽眼前,「這些就應當是何嬤嬤那配出的藥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