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氏抬起手,指著自己娘的麵道,淒厲的咒罵道:「你這惡婦!」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網Ψ友Ψ整Ψ理Ψ上Ψ傳Ψ
賀陳氏一聽這話哪裡還能繃得住,立馬氣得跳腳,也不管這賀氏還是不是在病裡頭就劈頭蓋臉的回道:「臭丫頭!你怎麼怎麼對娘說話呢!」
賀氏嘴角浮著慘淡嘲諷的笑,每一個字都沁染著心頭血一般質問道:「你真是我娘?」
賀陳氏這便知道是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被她知道了,轉眼看方不顯在旁邊,當先就將氣撒了過去。伸手掐著方不顯的手臂,齜牙咧嘴的罵道:「是不是你?是不是從你這嘴裡頭說出胡七胡八的話來給太太聽的?小賤人,這麼點年紀就曉得編排話了。」
方不顯被掐得連連呼喊,胡嬤嬤從後麵一把撲了上前將她摟在懷中護著。
那賀陳氏原本見到胡嬤嬤也有氣,非但不停手,反而兩個一道打,打得更凶了起來。
賀氏連喊了兩聲沒用,心中一急,又吐了一大口血出來。
外邊賀珠聽見響動也快步走了進來,一見情狀就去拉著自己娘,語氣也顫唞了起來:「娘,先別打了,快看看姐姐!」
賀陳氏心中怒火不滅,被賀珠拉著才罷了手,罵罵咧咧了幾句才轉頭去看賀氏。
賀氏嘴角脖頸上全是吐出的血,胸口還僅剩下一點起伏,嘴角還在往外溢著血。賀陳氏虛著眼去瞄了眼,縮在床邊語氣也稍稍弱了些道:「娘做這些還不都是……為了你好?」
「你這身子也不知要養多久才能好,女婿身邊怎麼能沒個人照顧著。便宜了外人倒不如讓你妹子去服侍,總歸是你的親妹妹,將來也肯定是跟你一條心的。」
賀氏望著站在床前的老婦,心中失望至極。她張了張口還想說出幾句話,可怎麼也擠不出那個力氣。心中怎麼能不恨!她跟了方延祿這麼多年,盡心盡力的照料方不顯。方延祿也從未有過再娶妾室的意思,可她這才剛生下兒子,就被自己母親和妹妹算計了一遭。
賀氏恨得整個身子都在發抖,看著眼前的這兩人,這才發現自己從前真是沒認清她們。
賀珠被她那眼神盯著看,便覺得羞愧害怕,縮著身子躲在賀陳氏的身後。賀陳氏偏還將那些心中的齷蹉算計粉飾了拿出來忽悠躺在床上的賀氏,「也就你這般不知道好歹。你怎麼不信娘和你妹妹,怎麼能反而去信那個小野種的話?她到底是跟你隔了層肚皮生出來的!」
那邊胡嬤嬤抱著方不顯在角落低低的哭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賀珠推了推這老婦,指著床上的那人顫著聲音道:「娘……」
賀陳氏定睛一看,那四太太賀氏一直維持的那神情不變,她下意識的往前走了一步去探了探鼻息,一摸之下雙腿發軟直接癱在了地上。呆呆的愣了會之後就捶著地嚎啕的大哭了起來,她哭得真切,大顆大顆的淚珠子往下墜落,就好像死了的真就是她心肝寶貝兒一樣疼著的女兒。
方家四房的四太太就這樣死了,死得突然。生產時的凶險熬了下來,卻沒有熬過這一關。
三日後出了殯,采枝院裡還是消不去蕭條之意,或許是快要深秋了。
方延祿找了方不顯和胡嬤嬤細細問了當日的情況,半晌不出聲。正在書房外賀陳氏推著賀珠進來奉茶。四太太一去才短短三日,賀陳氏急著把賀珠往方延祿身邊推。
方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