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好像罵了一句什麼粗鄙的話,正打算拖屍體一樣把我們兩個拖走,刹那間我的耳邊掠過一陣勁風。
“嗚啊!”一聲相當慘烈的大叫,於希小姐眼疾手快地拉起還在裝屍體的我朝大船的登船口飛奔。我一邊跑一邊回頭看,隻見那個監督的肩膀上插著一支精美的鋼筆,筆蓋掉在地上滾出半米多遠。
我發揮我中學時代200米健將的跑步速度扯著於希小姐,在船起航的幾秒鍾前拉上她跳上大船,然後如同電影《加勒【嗶——】》中的傑【嗶——】長一般,向那個跳腳的監督揮手致意。
但俗話說的好,人是不能得意忘形的。
作者有話要說:我發現這文已經從歡樂向轉為了敘事論述向……
而且相當的正經= =
傳染病的事情是我胡扯,可以自動認為是劇情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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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到周三早放,哦耶!不過隨之而來的則是那萬惡的期中考試……
54
54、歸鄉真是件特別複雜的事情 ...
當我們昂首闊步【偽】雄赳赳氣昂昂跳上那艘不知道開往何方的大船後,自從到意大利西西裏島以後第二次被很強勢地圍觀了。
撥開人群走來的不知道是船長還是領導人的大叔走過來,似乎不滿意我們這樣不請自來的行為,在看見我們的裝束以後,硬生生立定跳遠【當然,是向後的】了兩米多,然後從衣領裏摸出銀色反光的十字架哆哆嗦嗦念叨著什麼。
“大概是我們裝的太像了呢……”於希小姐的臉上扯出一個笑容,配上她化的那些病妝顯得尤其詭異——以致於一個年輕的船員裏馬退到三米開外。
我想,他們大概把我們當作真正得了傳染病的人了吧。
我有些不耐煩地扯下頭上的白布和臉上的口罩,直接用衣袖開始抹臉。而於希小姐依然風度翩翩地,有禮貌地,大和撫子【大霧】向離她最近的船員淺淺地鞠了一躬:
“真抱歉打擾你們了。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否幫我們打桶水來?”
…………
好吧。
衣冠楚楚的於希小姐在把自己臉上的“煙熏妝”徹底洗掉以後,相當鎮定地用嫻熟的意大利語向那位船長大叔解釋了一下。雖然那個人沒有再拿出十字架祈禱,但臉上還是一副忌憚的表情。
“我們是打算躲避仇人所以才出此下策,但沒想到竟然碰上這種事情……給您添麻煩了,還要拜托您照顧我們,實在是太抱歉了。”於希小姐一番談話裏第三次道歉,但臉上的清淺微笑卻一直保持著。
於希小姐威武不解釋啊。
最後,在她的語言攻勢之下,還算是個好人的船長大叔終於答應給我們騰點地方湊合兩晚,在船經過荷蘭港口的時候把我們放下,據說那裏最近有好幾艘開往日本的船隻。
“不是我可憐你們,隻是兩位年輕的小姐待在船上實在是有些不方便。”蓄著大胡子的船長咳了兩聲,裝出一副嚴厲的樣子。
“多謝船長先生關心。”於希小姐還以一個相當禮貌的笑容——沒辦法,我又不會講意大利語,純屬裝啞巴。
好不容易搭上了從荷蘭開往薩摩的船,百無聊賴的我們兩個又開始聊天。
“於希小姐的家鄉……在哪裏?”我晃蕩著兩腿,兩手撐在木製的座椅上問道。
於希小姐轉頭,然後看向一望無際的大海:“在江戶哦。不過這次回到日本,大概也沒辦法回去了吧,幕府和天皇鬧的很凶啊。所以說我們兩個也隻能在薩摩這邊待一段時間了,如果Giotto能來的話,碰見他也比較方便吧。”
據說江戶出身的女孩子都有堅毅的特點。而且說到Giotto……你到了日本真的不會被某些激進派人士追殺嗎?
“我聽南野先生說,阿連你也是江戶出身——那我們兩個就是同鄉了呢。真好……”於希小姐似乎想起了什麼,眉眼彎彎十分高興的樣子,一時興起就順著這個話題聊了下去。
然後我聽於希小姐說,她家裏原本是屬於比較富有的大家,於是她的父親力圖要把她培養成新時代的大和撫子江戶的大家閨秀,聽起來為什麼很像西方淒美的愛情故事。
當然,這樣的要求在別的女子看來也不算什麼。於希小姐相當厭煩這些沒有道理卻又不得不遵守的繁文縟節,於是在一個月黑風高夜卷了鋪蓋跑路——實際上是逃婚。
然後,碰見了Giotto……啊不,是剛與Giotto交上朋友的雨月先生。
再然後,風起雲湧風雲突變,澤田家似乎是遭受了什麼重大打擊,據說是跟幕府的人有牽扯還是怎麼樣,總之被當地激進派的人視為眼中釘。於是澤田先生不得不拖家帶口地逃難,也同意了於希小姐去國外的請求。
於希小姐相當欣賞真誠待人的Giotto,要知道在家鄉跟別人相親,男方說話總是要拐十個彎才能到正題。
這樣的經曆我從來沒有體驗過,起碼我生活的是二十一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