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風大驚失色,扔掉手中的信,喝道:“來人!”
之前那個家丁連忙跑進來:“王爺,什麼事?”
“快去請大夫!”漠風幾乎咆哮著。
家丁唯唯諾諾應一聲,撒腿開跑離開房間。
漠風望著躺在床上的女人,心中一陣心疼和煩躁,該死的女人,為什麼總是這麼倔強!
輕輕撫摸著女子滑嫩俏麗的小臉,漠風突然感到心如刀絞,驀然想起上次這個女人舍命救自己的情景,不禁深深自責。
“王爺,大夫來了。”
“傳!”
漠風起身,便看到一位中年男子從容走來。
“草民參見王爺。”
“不必多禮,快來看看王妃。”
片刻,大夫微微一笑:“王妃氣色紅潤,乃是健康之色,但是眉眼之間略帶黑暈,想必是熬夜所致;額上呈現蒼白之色,可能是偶感風寒。不知草民所說是否屬實?”
漠風聞言更為震驚,林歌兒不是說過昨晚半夜起來吹風麼?該死的女人,居然染上風寒,漠風忍住腹中怒火,點頭答道:“不錯!”
大夫聞言一笑:“王爺大可放心,王妃身體絕對健康,這些小病小傷毫無大礙,隻需草民開取一味藥方即可恢複,不過最重要一點是精心調養,醫病不如醫心啊。”
醫病不如醫心?漠風微微一陣錯愕,隨即喝道:“來人,給先生準備筆墨紙硯。”
竹林小院,一女子正坐在石凳之上,身前石桌上擺放著一把古琴,正是高山流水。女子纖指不停撥動琴弦,頓時優美如斯的琴聲綿綿傳出。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女子好似完全沒有感覺,仍在垂首彈奏。
“小姐,奴婢剛剛打聽到了,據說王爺和王妃在書房發生爭吵,最後不知何故王妃暈厥過去,王爺抱著王妃一路跑到王妃房間,後來請來大夫,現在不知怎麼回事。”來人正是喬楚最衷心的丫鬟。
喬楚停下彈奏,心中泛起一絲複雜的感覺,麵色冷冽:“哦?是什麼事讓他們如此大動幹戈?”
“奴婢聽後院的丫鬟說好像是因為墨小姐。”
“她?有那麼大的能耐麼?”
“好像是關於一封信。今日墨小姐去了王爺那裏一趟,送給王爺一封信,後來王妃看到,就與王爺發生爭執。”
“映月,不錯,這次你立了頭功,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快去請墨小姐來我這裏。”
映月一聽十分高興,立忙跑去請墨子熏。
喬楚看著丫鬟漸漸遠去的背影,一抹陰狠的笑容掛上嘴角,一個計謀也在心中開始醞釀,賤人,這次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墨子熏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突突突……外秒傳來一陣敲門聲。
“誰啊?”少女特有的優質聲音,帶著嗲嗲的、甜甜的語氣。
“是我,映月,請墨小姐開門,有事和你商量。”
映月是誰?墨子熏滿懷好奇和不解,上前打開門,頓時一個滿臉雀斑的丫鬟走進來,不斷喘著氣,用手不停扇著:“哎喲,可把我累死了。”
“你是誰?”墨子熏睜著好奇的大眼睛,一片水汪汪。
“嗬嗬,我是喬小姐的丫鬟。墨小姐不要擔心什麼,是我們小姐請你過去一趟。”映月一臉笑意。
“喬小姐?過去幹嘛,我跟她一不親二不熟。”墨子熏有些無語。
“嗬嗬,不熟沒關係,慢慢交往也就變得熟起來。我們小姐說,墨小姐如果去了,可能會對墨小姐和王爺之間的關係有所幫助。”映月笑意盈盈,眼角卻在偷偷打量著墨子熏,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
墨子熏一聽,眼睛一亮,嗬嗬笑道:“是這樣一回事啊,好的我去,你帶路。”
不一會,喬楚的院子到了。
墨子熏推開房門而入,看到一個女子正坐在窗邊觀望窗外景色,那張絕美的側臉隱隱含有一種憂傷,一襲淡色的長裙,顯得消瘦憔悴。
“墨小姐來了,姐姐沒有親自迎接,還望妹妹恕罪。”喬楚勉強地笑道,看起來虛弱不已,轉過了身去。
女子平和的笑容,還有那充滿哀怨的眼神,讓人湧起一陣感動和同情。
墨子熏頗為有些不理解:“姐姐,既然王爺贈送這麼好的院子給你住,你為何還顯得那麼不開心呢?”
喬楚微微閉上眼睛,然後睜開,幽怨之色更加深重,柔柔一笑:“妹妹還不知道吧。王爺雖然送我一座小院,可是怎麼比得上王妃娘娘的一座金殿呢?”
“這倒也是,小院雖雅致,卻比不上金殿的輝煌。原來姐姐也是想要金殿啊?”
“妹妹說笑了,姐姐哪有那個心思啊。姐姐頂多也就是盼望著王爺一個月來我這一次,喝喝茶,聊聊天,聽聽樂曲,姐姐這心裏頭就高興多了。”喬楚不住苦笑,長籲短歎。
墨子熏十分驚訝:“難道王爺一個月一次都沒有來過姐姐這兒嗎?”
喬楚輕輕搖頭:“何止一個月不曾來過一次?自從王妃進了王府之後,王爺是連看都懶得姐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