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氤氳,月色朦朧的軒城大街上,兩個黑衣少年結伴而行,仔細瞧去,正是剛才前往醉香閣的兩人。
“小姐,那人可信麼?”黑衣少年的話裏不無擔憂。
但是他的話卻突然變成女聲,而那個楚公子聞言一笑,揭開頭上的帽子,頓時烏黑的長發飄逸地灑下,竟然是一個女子!而且好像是喬楚!
女子一副嬌媚的模樣,果真就是喬楚。
喬楚邊走邊說:“他不敢!”
“為什麼?”
“哼,因為他的秘密握在我手中。半年前,我還在醉香閣之時,他因為強暴一個少女而入獄,這家少女的哥哥與軒城縣令頗為交好,主張要將他就地正法,後來是我用調包之際將他換出來,才逃過此劫。現在他必然不敢背叛。”喬楚的心中不無自信。
“那麼剛才小姐和他冷麵相對也是故意為之?”
“一半是的,這樣可以遮人耳目,不過說實話,我從心裏厭惡此人,當然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原來如此,奴婢明白了。”
“對了,映月,明日再去請墨小姐來一趟,就說有事相商,我們現在回去吧。”喬楚突然回身。
“是,小姐。”
喬楚頓覺滿意,一是映月這個小丫頭對自己言聽計從,忠心耿耿,十分欣慰;而是現在墨子熏這個丫頭也對自己以親姐對待,完全任自己擺布。這樣一來,計劃實行起來更是得心應手。
二人邊聊邊走,不一會兒就到了王府。
次日,映月按照喬楚的吩咐,將墨子熏請來商談。此刻二人正坐在小院喝茶聊天。
墨子熏怔怔地望著竹林中竹葉紛飛,竹枝搖曳,突覺一陣細膩的憂傷傳來。
“妹妹在想什麼呢?”喬楚一臉溫和的笑容,隻是不知道她的心中是否也如此。
墨子熏回過頭,輕輕一笑:“沒什麼,姐姐多慮了。”
喬楚見狀起身,抬頭看著天際,伸出纖指指向竹林之中,一臉平靜地說道:“妹妹可知道王爺為何送一座竹院給我?”
墨子熏搖搖頭。
“嗬嗬,竹子千年不結子,萬年不開花,一生一世孤苦零丁,無依無靠。世人都道竹子清高出世,卻哪知道它的寂寥?王爺送我竹院,恐怕暗含此意,妹妹你現在明白了嗎?”喬楚的臉龐上蕩漾著一絲憂傷,眸子裏滿是無人訴說的孤獨。
墨子熏的心也跟著一抖,禁不住為喬楚悲傷起來。
“嗬嗬,其實啊,姐姐第一眼看到你啊,就已經把你當自加小妹看待,知道你喜歡王爺,所以特意安排昨日的歌舞,本想讓你與王爺親密接觸一番,不料~哎,都是姐姐不好。”翹楚邊說便偷偷注意著墨子熏的神色變化。
果然,墨子熏聽她提起昨夜之事,雙眉緊鎖,雙眼露出一絲怨毒之色,大聲道:“姐姐,這事怎麼能怪你呢?你好心告訴妹妹為有那麼多事情,妹妹還沒來得及感謝。隻是王妃昨日所為簡直就是欺人太甚,哼!”
喬楚心中大喜,麵上卻不露神色,微微歎一口氣:“妹妹不說,其實我也知道,本來呢一首輕快的曲子,一支優美的舞曲,全被她攪亂,姐姐這心裏頭也不是滋味啊。”
“是啊,她彈奏的曲子全是那些高昂的曲子,毫不講究,簡直就是故意來破壞我們的氣氛,真是可恨,哼!”墨子熏越說越氣,心中更是憤懣不平。
喬楚淒然苦笑:“妹妹還不知道,我當初來時,她是多麼的囂張,可是有什麼辦法呢?她是王妃,權利大的很呢,我們怎麼能夠與她作對呢?又怎麼能夠討得王爺歡心呢?”
“哼!我就不信,不能和她鬥!”墨子熏嘴唇緊閉,轉過頭,“姐姐可有什麼辦法?”
喬楚一臉猶豫之色:“辦法麼,我倒是有,隻是這樣不太好吧,好歹她也是王妃啊,我們總不能以下犯上吧?”
墨子熏微微皺起眉頭:“姐姐,不要再猶豫啦,她做事的時候可曾考慮到我們?把你知道的都告訴妹妹好不?”
“這個……那好吧,其實姐姐知道王妃很多事情啦,隻是有些說出去會對王妃的名譽有所影響,遂一直保留在心中。”喬楚扭扭捏捏。
墨子熏聞言眉頭一挑:“這有什麼不好說的,告訴妹妹,去王爺麵前說去。”
喬楚微微歎一口氣,便喚墨子熏過來,然後伏在她的耳邊悄聲說著,不多時二人分開,墨子熏啞然一驚,不過隨即掩嘴偷笑。
“原來王妃也有這些事情啊,哈哈。”墨子熏捧腹大笑。
喬楚也是衣袖掩麵,輕輕笑道:“嗯。”
漠風吃過早餐,安靜地躺在書房,內心卻是一陣又一陣的煩躁,昨日那場宴席可以說是完美收場,但是為何自己還是耿耿於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