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歌兒知道自己不愛墨子染,但是畢竟墨子染也是和自己相識一場,並且待自己實在是不薄,如果墨子染真的是因為自己而被漠風害死的話,自己日後到了九泉之下,該如何麵對墨子染,如何麵對墨家的列祖列宗,畢竟自己已經是墨子染入了墨家祖籍的妻子呢!
林歌兒顫抖著捏著這張金色的告示,漸漸的把這個告示團成了一團,她剛想要撕個粉碎,但是卻又沒有這麼做,因為她想要留著這個東西,當麵和漠風對峙,因為她要知道,漠風把這個東西交給自己,到底是懷的什麼樣的心,她想要知道漠風到底想要幹什麼!
林歌兒的心中冷冷的想著:“漠風,漠風,你到底要怎樣你才能夠罷休!”
林歌兒怔怔的緊緊的攥著這個金色的告示發呆,氣得連晚飯也沒有吃,無論丫鬟怎樣勸說,林歌兒都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碧荷因為林歌兒曾經為自己逃過公道,雖然說,林歌兒當時也絲毫為了想要打敗喬楚,才故意那麼說那麼做的,但是對於一個丫鬟來說,能夠在挨了主子夫人的打之後,享受到主子夫人的道歉的,還真的是沒有幾個,對於碧荷來說,這已經是莫大的福氣了,所以碧荷對林歌兒在心中是十分的感激的,因此伺候林歌兒也更加的周到。
碧荷見到林歌兒隻是攥著這個金色的告示發呆,知道問題出現在這個告示上,但是也是不敢問林歌兒到底是為了什麼,於是隻是悄悄的來到院子中,想要等到漠風來了,看看漠風的反應。
漠風這幾日忙著處理墨子染的事情,於是回來的都比較晚,本來林歌兒不過是以為漠風朝政繁忙罷了,也並未放在心上,但是自從看到了這個金色的告示之後,便知道,漠風整日裏回來的這麼晚,便是都在忙著墨子染的事情,忙著把墨子染陷入死地中去。
林歌兒想著,漠風整日忙著把自己陷入到不義的境地中去,可是自己卻是每日都在為他的罪惡的行為進行著間接的輔助,每日都在他回來之後為他揉肩解乏。想著漠風在白天做的事情,林歌兒就覺得的自己的手都變得罪惡了。
漠風來的時候,因為碧荷害怕林歌兒出錯,所以見到了漠風,遠遠的便參拜道:“奴婢見過王爺,願王爺萬福金安。”
林歌兒聽到了碧荷的聲音,並未作出任何的反應,仍舊是緊緊的攥著那張金色的告示,等著漠風帶著滿是鮮血的雙手進來,質問漠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漠風並沒有發現林歌兒的異常,隻是見到林歌兒一個人坐在屋子中,也不點蠟燭,也不燃燈,於是玩笑著說道:“歌兒可真會給咱們九王府省銀子,這麼黑的天,竟然連蠟燭和燈也不點。”
林歌兒笑道:“這有什麼的,比起王爺在白日裏做那些陰暗的勾當,夜晚的時候卻是裝作明媚異常的樣子,妾身倒是覺得,妾身此時的行事,是十分的光明磊落呢!”
漠風聽出林歌兒話裏的異常,但是因為林歌兒一直都在禁足之中,所以並未聯想到林歌兒可能已經知道了墨子染即將被抄斬的事情,以為不過是林歌兒覺得自己回來的晚了,所以發一發小脾氣罷了!
於是漠風隻是笑著搖了搖頭,燃亮了室內的蠟燭。
可是燃起蠟燭之後,看著林歌兒的臉色,和林歌兒手中緊緊攥著的金色的告示,便知道林歌兒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了。
林歌兒微微閉起眼睛,說道:“為什麼偏偏要點蠟燭呢,隻要是在光明中,我就會不自覺的把你想象成一個心底裏其實是十分光明的人,但是事實上,陰暗才是你的本質。”
漠風知道林歌兒要說真麼,所以也並未掩飾,看著林歌兒手中的告示,說道:“不錯,墨子染確實是要被處斬了。”
林歌兒狠狠的說道:“王爺,你就當真那麼容不下墨子染嗎?”
漠風歎了口氣,說道:“歌兒,不是本王容不下他,現在是他容不下本王,如今的事情,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如果本王不先下手的話,墨子染就會隻本王於死地了,這樣的話,歌兒,你覺得,你是希望本王死,還是希望墨子染死呢?”
林歌兒怔怔的固執的搖著頭,說道:“不會的,墨子染不會這樣做的,他是一個十分善良的人,他是不會害你的,他說過,如果我還是忘不掉你的話,隻要我和他說,他就會放過我的。”
漠風本來聽到林歌兒說墨子染是一個十分善良的人,心中便是有了幾分的怒意了,但是聽到林歌兒說忘不掉自己,想要讓墨子染放了自己的時候,心中的那些剛剛燃起的怒意便全都消退了,於是轉身吩咐碧荷道:“碧荷,去本王的書房,將那捆紅色的卷宗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