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她圓潤的肩頭。
一隻手蓋住她的眸,俯身在她左耳耳垂咬了一口。
——作為她每每這樣撩撥她的小小懲戒。
“睡吧。”
她帶著不舍,低低地哄她再次入眠。
然後,起身,快速地穿好衣裳,打開門走了出去。
再不能有她在的時候打坐了。
心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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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翎醒來,又是日上三竿。
她打了個哈欠,慢吞吞地坐起,看到床頭放著折疊整齊的月白色道袍,地上也擺了雙同樣顏色的鞋,但一看就不是小道姑的尺碼,估計是借了師叔不常用的給她。
周翎穿好衣服,整理被子,收拾完走到院子後麵的井邊,借著清涼的井水簡單地洗漱了下。
太陽高高懸在天空,木桶裏的井水清晰地照出她的臉,周翎邊看著自己,邊梳長發。
她發覺自己變懶了:以前有母親的耳提麵命,她化妝很勤,步驟齊全,母親尤其說了,時間緊,其他可以不化,但眉毛一定要捋成直的。
她的原生眉有些淩厲,眉峰略高,眉尾風流地向下。
她畫眉時,必須用眉筆把形狀擰成平眉。
但現在,她看著水麵中的自己,覺得她現在這樣也不錯,都說眉形決定一個人的氣質,她現在這樣看起來不夠溫柔,但似乎更合她意。
等等……
她彎腰,湊得離水麵近了些。
怎麼感覺,左耳耳垂那裏……好像有個淺淺的牙印?
“姐姐。”
平安走過來,“姐姐,師父在廚房給你留早飯了。你趕緊吃吧。”
“你師父呢?”
“師父當然去掙錢了。”平安說:“師父要我跟你說,麻煩姐姐看著我寫作業,她傍晚就回來了。”
周翎摸摸他腦袋:“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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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翎坐在平安身邊,看他埋頭寫字。
沒過一會,☆
整個後背,被人用開水燙了層皮下來……
她堅持說:“我要救她們。”
“我希望她們能平平安安地來到這個世界上。”
“希望她們長大了後明白,自己的存在是有價值的。”
有價值的。
就算被拋棄,被生她的人如此厭惡著,虐待著。
她活了下來。
她是有價值的。
她會證明自己的價值。
還要證明其他女孩的價值。
那些不被期待來到這個世界上的,那些一出生會像她一樣被拋棄,被埋進地裏的女孩子。
那些本應該被愛著的女孩子們。
周翎不顧別人異樣的目光,坐在了石階上。
閉上眼。
淚水無聲而落。
20.第二十卦
一個女人,尤其是個非常漂亮的女人,坐在人來人往的石階上,默默飲淚,極其引人注目。
男女老少,看到她不施粉黛,穿著幹淨樸素卻極為陳舊的道袍,免不得有人生出憐愛之心,上前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這是天仙落淚啊……”
“是行為藝術嗎?”
“不太像,行為藝術也不至於哭得這麼傷心,看她流淚,我也想哭了。”
“難道是失戀了?”
一個老人指著她身上的衣服,“姑娘,你是妙雲觀的人嗎?”
“咦,這山上不是隻有寺廟嗎,還有道觀啊?”
老人向遊客解釋說:“妙雲觀在戰後就有了,妙法禪寺是幾十年後才在山上建成的。”
他歎息一聲:“以前我年輕時,還和父母一起去妙雲觀拜過,他們說觀裏住著山神,拜了能保來年一整歲的平安……我都忘了這件事,也忘了還有這個觀了。”
“誒,那我們拜過廟後,也去觀裏拜拜吧,老爺爺,這道觀怎麼走啊。”
周翎怔愣了下,突然在他們驚訝的目光中站起來,擦去眼淚:“我知道怎麼走,你們願意跟我去嗎?”
“好啊……”
“當然好,現在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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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橘光,落在安恬和她對麵的人身上。
光線漸漸黯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