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目標:掙很多很多錢,治好奶奶的病。”
“理想:把道觀發揚光大!”
“願望:總有一天,還是要回到學校裏去,拿到學曆,成為一個建築師呀~”
周翎想起來了,安恬說過,她有一個目標,一個理想,一個願望。
她看著笑了笑:“一定會成真的。”
看完,周翎準備把紙條重新壓回花盆下時,才發現五顏六色的包裝紙正麵好像也寫了行字。
她好奇地把紙條翻過來,去看上麵寫了什麼。
“夢想:想和周翎在一起,真的很想很想和她談戀愛啊,這樣,她就是我的初戀了。”
.
奶奶的精神愈發不好,在和他們說完話後,就又沉沉睡去了。
有安恬和平安在的時候,奶奶絕不會說些交代後事類似的囑咐。
這些事她都已經和師兄說過了。
大家都在的時候,她隻和他們說些家常話,逗平安高興。
病房裏的氣氛總是安寧和悅的。
等奶奶休息後,師兄讓安恬回道觀:“觀裏總要有人守著,平安一個人回去不安全,安恬你去吧。”
安恬點頭:“奶奶醒了,記得叫我回來。”
“你放心。”師兄的語氣有些黯然:“奶奶現在還好,不過她下次醒,至少得好幾天以後了。”
看他欲言又止,安恬皺眉:“師兄,有什麼話你就說,扭扭捏捏地幹什麼?”
師兄咳了聲,“我都聽奶奶說了,你下次回,會把你……你女朋友帶回來。”
安恬:“……”
“一定要帶回來啊,我們都想看看。”
“知道了。”
安恬低低地應了,臉上有些熱。
她再看了眼閉眼休息的奶奶,和師兄平安道別後,就離開了醫院。
安恬再次回到山上,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想一想,從她匆忙離開周翎的婚禮現場到現在,都過去快兩天的時間了。
這件事鬧到網上,傳得沸沸揚揚,她照顧奶奶的時候,大師兄看到這個新聞,還念給她和奶奶聽。
她當時還僵了僵,大師兄說:“如今的女子啊,真是個頂個的彪悍,不過說實話,這位女施主著實漂亮。”
奶奶則說:“女孩子就應該這樣,自己不站出來保護自己,還能指望別人來為她撐腰嗎?越是不友好的時代,就越要努力,不能讓別人覺得自己一副看起來好欺負的樣子。”
安恬很擔心周翎的情況,很多次,微信框裏寫了一大段話,臨到要發的時候,她覺得不妥,還是刪了。
一來二去,再加上要照料奶奶,和周翎聯絡的事情就耽擱了。
夜幕四合,今天的晚霞格外漂亮。
安恬往道觀裏走,感覺身上像披了條五光十色的匹練。
她進了道觀,照例給祖師爺磕頭上香。
做完這些,她活動活動筋骨,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沒走幾步,她不得不停下來——
有人擋道了。
那個擋道的人就坐在她小屋子前的兩層小石階上,掌心撐著下巴,正抬頭看星星。
聽見腳步聲,她轉過頭。
四目相對。
這人……
安恬心想:頭發怎麼剪短了?
視線昏暗。
她沒看出來她的發色有什麼變化。
天上有星星。
周翎的眼底也有星星。
一閃一閃,比那天上的還要亮。
安恬瞥了她一眼,想起奶奶的話,心口如激流撞石。
日思夜想的人就這樣出現在眼前。
她突然有些受不住。
看她沒開口,隻是盯著自己看,安恬有些囧,抿了抿唇,說:“敢問這位孤身一人,坐在我屋子前麵的小姐,是什麼人?”
周翎挑眉:“我?一個在自己婚禮上大鬧一場,最後沒能結成婚,事跡鬧得人盡皆知,不斷被人風言風語猜測著的女人罷了。”
她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那這位盤著發髻,看上去沒什麼精氣神的小姑娘,又是什麼人?”
安恬清清嗓子,“是個技藝精湛,世人稱頌,招人喜歡的小道士,也是個立誌想把自家道觀發揚光大,卻仍舊一貧如洗的窮光蛋而已。”
周翎聽著,摸了摸下巴:“這麼說,我們聽上去很配啊。”
安恬低頭,悄悄勾了下唇角。
再抬起頭看她,兩人心有靈犀地相視一笑。
“你去哪了?”
“去看奶奶,她在醫院裏。”
“……奶奶還好嗎?”
“有希望,隻要她現在還活著,就有希望。”
周翎點頭。
頓了頓,她道:“安恬。”
“嗯?”
“距我們上次見麵,中間隔了多少年,你記得嗎?”
安恬愣了一下:“不是就兩天一.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