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暗下來了,走廊的上的燈暈黃著牆壁上的油畫裝飾,丁寧輕輕的拖著步子走過長廊,唐磊書房的門虛掩著,燈光從門縫中照出來,丁寧透過那光,偷偷的看了一眼。
身上依舊穿著白襯衫的唐磊,較之回家之前的裝扮,不過就是脫掉了西裝外套,解開了那條藍色的領帶而已,丁寧小心翼翼的偷看第二眼的時候,唐磊正背著身子站在書架旁找資料,修長的身影打在了門邊,更是打在了丁寧的紅色長裙上。
那件身上的白襯衫在燈光的作用下,發出一種耀眼的白光,襯托著男子的偉岸,修長,同時又優雅的讓人不由自主的靠近,慵懶卻又是那麼的風度翩翩,看著這一抹背影,丁寧忽然覺得自己心中好像有什麼東西被化開了,如一股溪流一般溫溫暖暖的流過自己的心尖,流淌自己的全身,唐磊兩個字隨著溪流的流動,先是淺淺的,進而深深地融入自己的身體之中。
最後,化作一個最怦然,最抑製不住的心動。
心動也好,悸動也罷,總之這動太過砰然,丁寧渾身滾燙又顫抖的撫住自己的胸口,她被這個砰然嚇住了,更是被自己的內心嚇住了。
怎麼可能呢,他們剛剛閃婚不過兩個月的時間,再說,他們剛剛搬到一起,怎麼可能會有如此激烈的情感反應。
不是的,不是的,丁寧搖了搖頭,努力的說服自己,一定是因為自己聽信了程晚晚的話,更或者是身上的香水太過濃烈,所以才會出現幻覺,所以才會做出這樣一件出格的事情來。
不是出格,而是出界,丁寧一腳踏破了他和唐磊之間的界限,更準確的來說,應該是過界。
丁寧想逃,但是門內的人再一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拉開了那扇薄薄的屏障,站在了他的麵前。
丁寧撫著心口看了他一眼,眼中晃動著緊張和驚慌,如一隻小兔子一般的想要落荒而逃。
男子修長的臂膊卻將她整個人圈在了懷中。
她背身站著,長發因為剛剛的驚慌更隨著微微側向一邊的頭部,全部落在了脖子的一側。
唐磊慢慢的轉過她的身子,又輕輕的如同拖著一件瓷器一般的托起她嬌紅的小臉,看的出來,她今天晚上的精心打扮。
“我……”迎上那一溫潤的眼睛,她現在已經不知道理智兩個詞為何物了。
張口,又是想象中的脫口而出。
“我……我不是……”丁寧咽了一口氣,做出了一種徹底豁出去的姿態,然後又一次開口說,“我今天說那些話,我隻是想要說明……我……我是想要認真的對待我們這段婚姻……我……我……我……”
“我知道。”
“我並不是想要和你發生關係。”
那句我知道之後,丁寧更強大的肆意,比白天還要腦殘的發揮了自己口無遮攔的功效,當然,在唐磊的麵前,她慌張,舉足無措,甚至是這樣的口無遮攔,一直是硬傷中的硬傷。
因為她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想表達的,卻往往沒有辦法準確的表達出來,最後隻能是腦子一熱,簡單粗暴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最無地自容的一句話。
說完之後,當然是三十六走為上,落荒而逃。
“對不起,”丁寧像一個犯錯的小孩子一般,恭恭敬敬的對著唐磊鞠躬,慌亂的猛然轉身,卻一頭撞在了牆壁上。
“寧寧,”唐磊又關心的抱住了丁寧,剛剛他不是不開口說話,而是丁寧一直做著不要人家開口的手勢。
丁寧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失敗了,今天一整天就明擺著暴。露了想要和人家圓房,變閃婚為事實婚姻,然後參考程諸葛的話,把自己洗白白送到唐磊的麵前,而且人家看著自己這一身行頭,腦子本來就聰明的不得了的了然一切了,然後接下來該發生的也就應該發生了。
你說你這是跑什麼啊?
丁寧捂著自己撞疼的額頭,更確切的說是捂著整張臉伏在唐磊的懷中,因為她真的是無顏了。
他是愛自己的,和自己一樣,還沒有深愛,但至少他們都在去往深愛的路上,走的很慢,但是卻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