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還沒簽字呢,”傑瑞在後麵無力的喊了一聲,“我們費總喜歡丁寧那麼多年……唐磊怎麼能夠和我們總裁比,他做錯事就能
夠原諒,我們費總不過就是爭取一個機會,難道這也有錯嗎?”
傑瑞嘟嘟囔囔的轉過身,卻看到費彥鵬正正的站在他的身後,也就意味著剛剛的話他應該全部都聽到了。
“費總……你別聽小張胡說……她……”
費彥鵬沒有說一個字,慢動作的轉過身,如一個遲暮老人一般的挪動著失魂的身子。
“費總……”
酒吧。
昏暗,悲傷的藍調在夜幕的浸染之下輕輕地低吟著,訴說著。
費彥鵬靠在吧台上一杯杯的喝著猛烈的酒精,一向理智的思維,如今得到了最徹底的解放,在酒精的作用下,許多的心防,城府,外衣,堅強和深沉都被撕成了一片片的碎裂,嘲笑一般的散落在他的周圍。
“公平?”費彥鵬看著高腳杯中的液體,“說的對,我們一個個的都想要公平,為什麼就不能給丁寧一點公平呢?”
“我再也得不到丁寧的信任和依靠了,再也不能了。”
“是我打碎了我們之間最美好最純粹的東西,是我的錯……”
費彥鵬感覺的心就好像被挖空了一樣,不管怎麼做,都找不到東西填滿,不管他如何的麻醉自己,傷害丁寧這件事情,總是那麼清晰又深刻的印在自己的心裏麵。
“丁寧……丁寧……丁寧……”
暈黃的燈光伴隨著視線的模糊一起消失,費彥鵬終於醉倒了。
“先生,先生……我要不要打個電話給你的朋友啊?”
“喂……”
程晚晚接到這通電話的時候,正窩在沙發上看美劇,那一番她期待很久的愛情動作片段馬上就要上演了,偏偏這個時候電話響了。
剛想要爆粗口,程晚晚卻注意上屏幕上的名字,又連忙刹住了火爆的脾氣。
“費彥鵬,什麼事情啊?”程晚晚裝作很冷淡的問了一聲。
電話那端又好像沒什麼動靜了。
“喂,費彥鵬……你還在嗎?”
程晚晚加急又問了一遍,結果……某人的嘔吐聲和玻璃杯子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很惡心的傳了過來。
“程晚晚……晚晚……我……我……”
“費彥鵬……喂……”
程晚晚驅車趕到酒吧時,費彥鵬已經徹底不省人事了,借酒澆愁的男人,她是最討厭的,如這大半夜的,總不能把他扔在這裏不管吧。
“小姐……”就在程晚晚剛剛把人扶起來,酒吧小哥就追了過來,“還沒結賬呢?”
“結賬?”程晚晚側頭看了一眼肩膀上的人,很是無語無奈的吐了一口氣,壓住火,重新把人扔到了椅子上。
“多少錢?”
好不容易把人扶到了車子上,程晚晚係好了安全帶,啟動車子之前,對著身後的不省人事問了一句。
“費彥鵬,你家住哪裏啊?”
“我不回家……我沒有家……”
“你不回家去哪裏?”程晚晚又不痛快的補了一句,“難不成還想住我家啊?”
“對,去你家……”
程晚晚又回過頭看了看這個色膽包天的家夥,同時也對剛剛自己的口不擇言嚇了一跳。
說什麼呢程晚晚,你怎麼能夠把這個男人帶回家呢,真的帶回去了,出事兒了,算你的還是算他的。
程晚晚的腦子裏麵過濾了足夠有八百個理由,最後還是鬼使神差的旋著手中的方向盤,把人帶回了自己的家。
“哎呦……”程晚晚把人扔到了床上,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揉著快要斷掉的胳膊,“豬啊你,這麼重,死沉死沉的。”
說到這裏,程晚晚突然之間就有點色戒了。
“都說你是那種穿上西裝有型,脫掉西裝有肉的男人,真的還是假的?”程晚晚把人翻轉了過來,剛想湊過去,那人反而一把抓住了她。
“喂……你幹什麼啊……你別亂來啊……”
“寧寧……對不起……對不起……”
費彥鵬說完這一句斷斷續續的酒話,又昏睡了過去。
程晚晚有點小生氣的從他的身上爬起來,本來還以為是被莫名其妙的強吻呢,誰知道竟然是把自己當成了丁寧的替身。
“男人啊男人,真是一個多麼欠揍的物種啊。”
就在程晚晚好一番安頓,腰酸背疼的從臥室裏麵走出來的時候,一直開著的電視,遲到的激情戲剛好重播第二遍。
聽著抑揚頓挫的男女二重唱,程晚晚隔著門縫又看了一眼沉睡的男人,自嘲的挑了一下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