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我出去買點東西。”
房間裏麵又一次安靜下來,費彥鵬看著躺在病床的丁寧,輕輕的開口說:“晚晚他們已經走了,有什麼委屈全都說出來吧。”
過了好一會兒,丁寧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故意把臉轉到另一邊的她,看著窗外的夜色,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師兄,
我是不是變的太脆弱了,”丁寧抿了一下嘴唇接著說,“以至於,我甚至沒有辦法向唐磊或者晚晚他們展現自己這樣的一麵,我多想做回以前的自己。”
“丁寧,其實,你一直都很堅強,”費彥鵬主動走進她的視線中說,“而你所謂的脆弱,事實上並不是錯若,而是一種依賴。”
依賴?丁寧聽到這兩個字之後,眼神晃了晃,的確,自從她允許唐磊走進她的世界之中,完全的信任他,完全的依賴上了他。
事實上,她的堅強還在,隻不過是融化在了一個男人對她寵愛之中。
如今,當這份曾經以為天長地久的愛情分崩離析,很是徹底的從她的世界和靈魂之中抽離的時候,愛的確是沒有了,但是堅強就那麼明顯的凸顯出來。
沒有了唐磊,沒有了愛情,她就自動變成了那個堅強和獨立的丁寧。
“你說的對,我一直都沒有變,”想通了這些,丁寧從病床上坐了起來,又長鬆了一口氣說,“既然我主動走出了唐磊的世界,至少我應該給他留下一個灑脫的背影,對不對?”
更何況,丁寧更清楚的是,今天,唐磊用如此決絕的方式宣布兩人離婚的消息,就注定他們無法再回頭。
“既然唐磊已經給了我想要的自由,那麼,我就不能像一個怨婦一樣很是矯情的悲悲戚戚,生活還是要繼續,我還是我。”
隻不過是短短的幾句話,費彥鵬就把那
個堅強的丁寧重新拉了回去,更準確的說是唐磊。
丁寧之所以會一時無法承受,是因為她心中的那種放不下,依舊唐磊對她的態度如此大的轉變。
如今想想,在如何結束這場婚姻之中,其實唐磊才是做的最好的那一個,該挽留的他挽留了,當發覺這場婚姻再也無挽留的餘地的時候,他終於選擇放手。
今天記者發布會上宣布他們離婚的舉動雖然突然,不過倒也斷的幹幹淨淨,從此,唐磊是唐磊,丁寧就是丁寧。
再有,唐磊還有另外一個目的,也是丁寧剛剛想起來的,除了斷絕他們各自心中的餘地,還有就是要讓唐老爺子放心,隻有她沉底的相信他們已經離婚的事實,丁寧以後才會有安穩正常的生活。
良苦用心,灑脫決絕,這不正是丁寧一直想要嗎,而唐磊也的的確確的做到了。
既然他能做到了,丁寧覺得她也是一樣。
當程晚晚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恰巧就碰到了費彥鵬和丁寧,看著已經振作起來的丁寧,程晚晚搖了搖頭,吐槽了一句,終究還是師兄親,她這個閨蜜在床前了好幾個小時,居然一點成效也沒有。
三人正準備離開醫院,費彥鵬掃了一眼身後的車子,突然之間提出他出差回來必須緊急召開一場會議,程晚晚抱怨了幾句,就拉著丁寧坐進了自己的車子裏麵,回去公寓。
轉過身的費彥鵬並沒有回
去公司,而是昂首闊步的走到了那輛車子的旁邊,還沒有敲動車窗,車門就已經自動打開,唐磊正一動不動的盯著消失不見的車影,車裏麵很暗,可是費彥鵬卻能夠清清晚晚的看到他臉上的表情。
剛剛隔著車窗看到從醫院走出的丁寧,他的心中的巨石終於放下,不過他也明白了一件事情,丁寧正在試圖慢慢的放下他。
“我知道,丁寧能夠這麼快的好起來,是你想要的,卻也不是你想要的,”費彥鵬點了點頭說,“男人就應該拿得起放的下,既然你必須以傷害丁寧完成你的計劃,那就必須做到天衣無縫,甚至一定要騙得了你自己。”
“我讓你做的,你為什麼沒有去做,”唐磊沒有回答,反而是慢慢的質問。
人在英國的費彥鵬突然接到了唐磊的電話,告訴他明天要召開接管唐氏集團總裁一職的發布會,同時也要宣布他和丁寧離婚的消息,而當記者團團圍住丁寧的時候,唐磊要求費彥鵬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的把丁寧帶走。
“結果白曦出現了,完全的出乎你的意料,對不對?”費彥鵬又是一聲歎氣,“是你說的,這場戲就是要讓你爺爺相信,你和丁寧真的離婚了,所以我覺得如果白曦這個疑似第三者出現,會比我這個大師兄的說服力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