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白曦的聲音之中充滿了丈夫對妻子的嚴厲斥責,而這樣的斥責,更是從來沒有過的,在唐雨珊的認知之中,白曦一向都是哄著她,寵著她,雖然他們會鬥嘴,但是他絕對不會這樣大聲的吼她。

而白曦接下來的一句話,更是讓唐雨珊清清晚晚的明白,他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唐雨珊,你鬧夠了沒有?”

“我……我鬧?我明明就是為了我嫂子著想,可是你們呢?你們所有人卻隻是想著盡快的把這件事情平息下來,甚

至是想要放過劉詩然,憑什麼?這不公平。”唐雨珊按著胸口,哭著跑開了。

“爺爺,奶奶,你們不用擔心,我去追她。”白曦說到這裏,轉身去看樓梯上的唐磊,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不見了他的人影。

“去吧……”唐老夫人也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搖著頭說,“我們唐家真的是再也經不起任何的風浪了。”

唐雨珊剛剛啟動車子,追過來的白曦就就坐了進來,兩人誰也不說一句話,發動車子很快就離開了水府花園,看似漫無目的,卻又很明確的開到了醫院。

唐雨珊賭氣的下了車,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直到白曦看著她走進病房,坐在丁寧的床邊,緊緊的握著那雙蒼白無力的手,看著這張同樣蒼白的臉,唐雨珊伏在床邊,忍不住抽泣起來。

自從丁寧嫁給唐磊之後,她和小姑子唐雨珊的感情一直都很好,甚至就在唐老爺子不承認丁寧的時候,高雯涵和劉詩然出現之後,唐雨珊一直無條件的站在丁寧這邊,所以,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丁寧,她的心很痛。

鎮靜劑的作用下,丁寧沉沉的睡著,根本就意識不到周遭的一切。

費彥鵬安撫程晚晚睡下之後,就想著到丁寧這邊看看,剛走到了門口,就看到白曦一個人坐在長椅上,頭沉沉的垂著,渾身散發著負能量,隔著玻璃窗,看了一眼伏在床邊的唐雨珊,他就已經明白了一切。

“這麼晚,你們兩個怎麼來了?”費彥鵬抽身坐下,看著走廊上白色的地板,重重的舒了一口氣。

“唐磊說過了,在丁寧的情緒沒有完全穩定之前,家裏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準出現。”白曦搖搖頭,很是自責的說,“也許唐雨珊說的對,如果我們不辦婚禮,如果丁寧不參加婚禮的話,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

“現在的一切,是我們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費彥鵬搖了搖頭,從一開始,就有人想要處心積慮的除掉這個孩子,所以唐磊才會變得小心翼翼,但是最後卻還是沒有保住這個孩子。

唐磊之所以不讓唐家人甚至是他自己出現,就是不想要給丁寧太大的壓力,想必丁寧很清楚唐家人對於這個孩子有多大的期望,如今這個孩子沒有了,而所有的期望也就變成了丁寧最無法承受的失望。

突如其來的喪子之痛,已經推翻了丁寧所有的支撐和堅強,如果再把這些失望強壓在她的身上,她就真的崩潰了。

“唐磊他……”費彥鵬的整個身子的重心都放在了支撐在腿上的兩條胳膊上,交織在一起的雙手正對著他麵前的那條地板平行線,抬起眼簾,盯著走廊上那盞並不明亮的燈說,“不是不見,而是想見而不能見,另外,我想他需要時間好好的想一想整件事情。”

“因為。”費彥鵬故意停頓了一下,“事情並不是我們想的那麼簡單。”

“你說的對。”白曦同意的點了點頭,“或許劉詩然是該死,但是該死的還有其他人,我一直都覺得奇怪,酒店的保護措施那麼好,為什麼那些人可以輕而易舉的把丁寧帶走呢。'

再說現在也沒有切實的證據證明劉詩然參與了這件事情,雖然在這場綁架之中,炎炎並沒有受傷,但是卻讓的他的心理創傷又一次加重,尤

其是看到丁寧渾身是血的樣子,現在這個孩子已經完全不說話了。

“不說話?”白曦有些驚訝的轉過頭看著他,事情發生之後,他們隻唐著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丁寧的身上,卻沒有想到炎炎的病情加重,那麼唐雨珊剛剛在唐家所說的那些話,應該都不是真的了。

程晚晚去看過炎炎,他隻是一個人躲在被子裏麵,不說話也不見人,而且程晚晚可以推斷,如果丁寧不能盡快的振作起來的話,恐怕炎炎的失語症也會繼續持續下去。

“丁寧會好起來的。”白曦看向一旁的費彥鵬,很是肯定的點著頭說,“除非她真的不愛唐磊了,再說,我們印象之中的丁寧,一向是最堅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