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陽簡直快要笑岔氣,朝秦歁豎著大拇指比贊,上氣不接下氣擠兌的朝古旬嵐眨眼,「秦少這就是標……標本啊哈哈哈,快,給姐們樂嗬一個哈哈哈……」
古旬嵐瞧著一團癲狂的男女,頓時朝始作俑者秦歁飛撲過去,兩人瞬息扭打成一團,依稀能聽清秦歁仍在作怪,委屈兮兮道,「歐巴,好疼疼!歐巴歐巴……」
鬧畢,一堆人安靜的聊天。
卷髮女孩叫周菁,跟秋陽是青梅,小時候好得不要不要的,常常都是秋陽負責幹架駡街,周菁負責掐眼淚裝柔弱,合作得天衣無縫,不知矇騙師長多少次!指不定現在他們都還以為兩人是白蓮花,一切武斷暴力都是遭脅迫奮起反擊的呢!
「身手在米國混沌了幾年,好似漸長?」周菁頑皮的舉起酒杯,嗲嗲道,「敬潑辣如初的陽陽,擇日不如撞日,咱們霹靂嬌娃今兒個重出江湖!」
秋陽頗有些回憶起往昔的革命情誼來,不甚唏噓!與之清脆碰了杯,將酒一飲而盡,挑眉問,「我身手自然沒退步,就不知你現在裝白蓮花的手段如何?」
「嘁」了一聲,周菁揪著鼻子哼聲,「姐們專修白蓮花,輔修綠茶婊!」
眾人又被逗得狂笑不止。
「說真的,火急火燎回來幹嘛?老子病了?」秦歁坐在沙發沿,隨意問。
「有你這麼詛咒我老子的麼?」白了秦歁一眼,秋陽無趣的抿唇,將空酒杯用力扔在桌上,「還能什麼破爛事兒,我老子嫌我生下來就不帶把兒,加之朽木不可雕也,就想找個帶把兒的良木娶了他家業,順帶包養我一輩子唄!」
「噗。」古旬嵐噴了酒,姿態優雅的擦了擦,「怎麼話到你就變了味?哪有把自己當成附屬品的?」
「我還他娘的不就是個附屬品?」心煩的擺了擺手,秋陽不耐,「得,喝酒,別提糟心事兒,可說好了,今晚上不醉不歸啊,誰敢給我尿遁屎遁信不信姐追殺他到天涯海角……」
一堆人玩玩鬧鬧不知多少酒精下肚,最後爛醉的各自占了個地兒昏睡。
這酒吧是古旬嵐投資的產業,小打小鬧,為的還是給狐朋狗友留個秘密根據地,幾人倒也不怕出啥事兒,各自睡得東倒西歪。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知過了多久,秋陽頭疼的摁了摁太陽穴,齜牙眯眼的清醒過來,拂開趴在她腰上的周菁,看了看腕表,十一點一刻。
模模糊糊的繞過橫躺豎倒的軀體,秋陽扒拉找到古旬嵐,這廝抱著酒瓶兒笑得那叫一個猥瑣,不知道夢到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秋陽朝他大腿踢了一腳,見毫無反應,乾脆蹲下在他懷裡褲兜裡翻來覆去,終於找到一盒口香糖。
剝開往嘴裡喂了幾片,秋陽伸手哈了一口氣聞聞,湊合的勉強當刷了牙。
披上穿來的機車皮衣,她抓了抓頭髮,嚼著口香糖出外攔車。
「市中心有一家叫什麼羅曼啥啥的西餐廳,去那兒!」上了車,秋陽頓時有些想不起老子在電話裡朝她吼了幾遍的名字了,隻得口齒不清的敷衍道。
司機大叔還是個挺懂的人,「羅曼麗莎?」說著朝後瞥了眼頂著兩個超大黑眼圈的女人,她皮衣裡頭就穿了個黑色小裹胸,走起路來肚臍眼兒都露了出來,這副模樣去市內甚名的高雅西餐廳?
簡直嗬嗬了。
司機大叔心裡腹誹,手上倒沒閑著,很快就趨車開到附近。
秋陽從兩邊屁股兜兒摸了幾遍,才抽出一張票子遞過去,推門下車。
司機尚在垂首翻找零錢,待抓著一把紙幣和硬幣抬頭,嘿,早就找不到那女人蹤影了!
秋陽走到羅曼麗莎腳下,方要朝前去入口,不經意從玻璃牆上看到一個邋遢狼狽的女人。
深紫棕褐混雜的眼影早就暈成了一團,活像一隻夜伏日出的女鬼。她雖然對今天的相親不上心,好歹不能故意去嚇人不是?再者,剛訂下的新車小黑小黃都還指望她老子付款,舊愛小白小紅小藍也泥足深陷朝不保夕,她真不能作死下去了嗚嗚嗚……
想起它們就好生心碎!
食指沾了些口水對著玻璃門努力在眼角擦拭,十個手指指腹都黑成了一團,可那對熊貓眼仍耀武揚威的在玻璃門上怒視她呢!
嗷!抱著頭,太特麼崩潰了!
秋陽歎了聲氣,後知後覺抬眸,竟發覺玻璃門裡麵不知何時坐了個男人,就側對著她,一人在內,一人在外,咫尺之距。
他身前擺著一台筆記本,黑色的,亦穿了一襲熨帖平整得過分的手工墨色西裝,白色襯衣一絲不苟的將紐扣扣到了脖頸最上。此時,他單手落在鍵盤之上,隱約可見手指修長白皙,一雙深邃的眼眸透過鑲嵌金絲邊的鏡片看著她,淡定平靜。
嗬嗬!
訕訕將抱著頭的雙臂放下來,秋陽自我唾棄鄙夷三秒,勉強擠出個笑示意鄙人未瘋,莫大驚小怪!
男人轉瞬移開雙眼,視若無睹的重新將視線投注到筆記型電腦螢幕。
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