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周菁口中所說的都是真的?

秋陽本來塞了滿肚子吐槽都快憋不住了,可聽到這個,她垂眸,半天沒吱出聲。

「想什麼呢?」王緞蟬輕推她,「上去打個招呼玩會兒,一會湯煲好了媽叫你們下來吃飯。」

勉強的擠出一絲笑,秋陽想起中午的碰麵就覺得尷尬膈應,那些蠢事不見他沒準就忘了,如今這不是成心叫她難堪麼!

磨磨蹭蹭的上了樓,秋陽做賊似的悄悄巴在書房門外,偷聽!

率先傳出來的是她老子的聲音,「肖哲啊,秋叔懂你的苦,陽陽那孩子……哎,嗜好賽車的事兒我這做父親的本也不贊成,你放心,我把她的些寶貝賽車都給鎖在車庫,時日一久,自然就戒了!說實話,這孩子就是玩心大,年紀小隻追求什麼刺激,這些年是我太過縱容她,縱容得我不得不惦念她下半輩子,人固都有一死,我怕啊,怕她有朝一日孤苦無依……」

先半段兒聽得秋陽直撓貓爪,恨不得朝她老子臉上來那麼幾下,隻是,後麵的話!

秋陽眼眶一下就濕了!

長這麼大,她爸對她的確算得上有求必應,隻要她看上的東西,都給她送來,哪怕後來癡迷賽車遭遇反對,最終亦是不了了之。

但事實上,不明就裡的圈外人才會對賽車持有偏見,萬事俱備之下,正規賽道是不存在任何風險的!她又不是午夜飆車黨,也不會去不顧後果參加那些有風險的比賽……

「如此甚好!」

沉寂半晌,突然冒出四個字。

教科書的聲音果然和人一樣方正刻板。

秋陽眼裡的淚水「嗖」得活活逼退下去,眼珠子都在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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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門外秋陽抓耳撓腮,恨不飛出一腳直接踹開大門,沖上去和那勞什子「教科書」幹上一架,啊呸!老娘賽不賽車幹你毛事,今兒在那羅曼啥啥的餐廳不是說得一清二楚麼?這「教科書」變臉倒挺快!

深呼吸數次,憋住暴躁怒火,秋陽愣是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使勁兒捏了捏拳頭,努力控製力道的叩了叩門。

裡頭的談話聲戛然而止,秋陽不管三七二十一,逕自擰門走了進去。

率先迎上來的自然是他老子。

此時秋良德表情可謂是複雜中透著欣喜,忐忑中帶著滿意。其一,複雜忐忑是指這廂他正在與未來女婿商量著管製女兒的事兒呢,也不知有沒被當事人偷聽牆角。其二,他著實是對女兒這身打扮越看越自得,白裙飄飄,長髮柔順,瞧這氣質!哎唷,不愧是他女兒!

怪不得肖哲今兒在電話裡聽起來頗為滿意,想來女兒是真長大了,能辨清利害!

欣慰不已的湊到女兒身邊,秋良德曖昧的沖另旁禮貌起身的肖哲眨了眨眼,「哎,陽陽陪阿哲下棋,來來來。」說著就可勁兒的把女兒往那邊推。

心裡的火簡直如酷夏烈陽一般「滋滋滋」的往喉嚨處噴升,秋陽鼓著眼睛死盯站得筆直矜持中卻不失高傲的那本「教科書」,以眼神斥責他!

可他卻仿若沒有看見一般,如青竹的身姿巋然不動,嘴角掛著輕淺的笑意。白日的鏡框現在已取下,裸~露出一雙好看的鳳眼,隻是此刻那笑意雖柔和卻似並未深入到眸子裡。

秋陽凝望他的雙眼,那裡頭依稀透著薄薄的清冷!

就說,她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商人,尤其站在金字塔尖上的那一兜,個個兒身經百戰虛偽勢力,能對仇人假情假意,亦能對朋友欺瞞哄騙,高興笑痛苦也笑,特麼的和冷血機器人有何區別?

她老子力氣大,一下就把她推到了肖哲對麵。

他很高,足足比她高大半個頭,西裝外套脫下搭在椅背,身上隻著一件質感很好的白色襯衣,許是不便,頸上襯衣紐扣解開一顆。

秋陽移開視線眼不見為淨,本來白日她對這本「教科書」存有一定的好感,可那是因為他識趣。但此刻簡直就嗬嗬了,這廝算哪根蔥?憑啥敢在她老子麵前附和慫恿剝奪她的喜好?

「又不是不知道老……」站在身後的秋良德掐她背,秋陽吃痛,心不甘情不願的更改了「老娘」的稱謂,翻著白眼道,「我從小就討厭考驗智商的遊戲,有本事賭運氣啊?」

見眼前如吃了炸藥的女孩出言挑釁,肖哲彎唇笑了笑,包容的頷首,「好。」

秋陽心內重重「哼」一聲,不屑扭頭,這副溫良的模樣裝給誰看?

秋良德樂嗬嗬看著兩人互動,愈發心中歡喜,仿佛都可以看到二人走向婚姻殿堂的如夢美景……

顛顛的為兩人取來飛行棋,他反正就賴在這不走,倒不是他成心杵在這兒當電燈泡,實在是對寶貝女兒這張嘴放心不下。

飛行棋不就擲骰子麼!毫無技術可言,這是秋陽唯一會下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