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姐言道:“臣婦所說殺人,是指薛蟠幾年前在江南殺人舊案。”

水溶便道:“你既知道,且說說。”

鳳姐便吧香菱馮淵之案說了一遍,臨了又道:“那時包庇薛蟠脫罪者就是今天順天府尹賈雨村賈大人,而賈大人新娶得夫人就是薛蟠之妹薛寶釵,他們這是官民合夥,郎舅勾結,要報複賈府,誣陷賈府,還請各位青天大人,為我們賈府做主,為我們賈府伸冤啊!”

水溶便在上麵拍驚堂木:“來人啊,傳順天府尹賈雨村賈大人到案問話。”

少時,賈雨村踢踢踏踏顛顛而來,依舊濃眉大眼國字臉,紅色官袍紅臉龐,更可喜雙眉帶彩,二目含情。

忠順親王瞪眼不說話。水溶笑問:“賈大人幾年前可曾審驗過一樁殺人案?殺人凶手是活著還是暴亡了?”

賈雨村滿心歡喜立時飛灰吱唔道:“年代久遠,下官,下官委實記不起了!”

水溶冷笑:“可是要派人前往江南提那甄英蓮馮家老仆前來作證?”

賈雨村立時委地:“下官糊塗,不過下官冤枉,那案子原是賈府托付所為,還請王爺明鑒。”

忠順王爺一拍驚堂木:“賈政,你有何話?”

賈政道:“並無此事,賈大人替薛蟠脫罪我盡知之,可是,我賈府並未托付他一字半句。”

水溶便問:“賈雨村老爺可有證據呈上?”

“並無證據。”賈雨村閉目搖頭,麵如死灰,哀歎自家管路到此要豎起來了。一時後悔難當,不該貪花誤事。

唉,說起來,賈雨村這廝也是倒黴倒得其所,真可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了!

卻說忠順王爺見豢養多年忠犬落水,不免惱羞成怒:“嘟那賈珍,你有何辯?”

賈珍一時哭得淚眼婆娑:“下官吃酒耍樂是有,可是委實沒有謀逆之事,大人倘說來府射獵之人便是刺客死士,那忠順王爺世子與王妃內侄都到過下官府內玩耍,豈不是也有嫌疑?請王爺明察啊,下官冤枉啊!”

水諄啞然。不一刻,去賴家抓人差役回衙,賴大被逮到,同時還有兩大箱子借貸票據。

水溶傳令,讓賴大按手印對筆記,一一吻合證據。水溶便發話,讓筆錄師爺將問案記錄與各人觀看畫押。而後派人快馬送進皇宮。

其實宮中當今聖上水淳已經得到幾批奏報,看奏章看得眉開眼笑:“林愛卿,這賈府男人不及女流啊!哈,諄王兄這回在個女人手裏了,哈哈哈,這可真是個樂子!”

作者有話要說:  卻說鳳姐這一日早起,打扮停當,臨行一番分派,林之孝帶著家丁跟自己去都察院告狀,著昭兒興兒吳新登等待著家裏小幺兒們去京中各大酒肆茶館灑散布消息:一說賈府惡怒,圖財害命,賣主求榮。

二說賈雨村忘恩負義,見色忘義,依附賈府發達,為討新太太歡心,為殺人害命舅兄脫罪,竟然誣陷賈府謀反。

三說賈府被誣,闔府男丁羅罪,賈府節婦大奶奶,二品淑人二奶奶,被逼無奈,婦道人家拋頭露麵,抬棺告狀,準備以死一正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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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姐交代,怎麼玄乎怎麼說,盡量最大化蠱惑社會各色人等好奇心,誘惑他們都到都察院觀看那賈雨村如何色迷心竅,迫害恩人。看那賴尚榮吃奶罵娘,恩將仇報,誣陷舊主。

各人領命分頭而去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