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抓起來,一並定罪。”

水溶一皺眉頭道:“王兄,這是都察院,原本就是百姓鳴冤叫屈的地方,那賈家兩位夫人並非鬧事,而是依律前來告狀,我們就該接狀審驗才是,若像王兄這般不問青紅皂白,胡亂抓人,聖上天恩何在?我們又如何向聖上交待?王兄又如何堵住外麵百姓悠悠眾口呢?”

忠順王黑眉瞪眼道:“今天本王奉聖命審驗謀逆一案,不理民情,來人,責令巡街禦史,將她們趕遠些。”

下麵衙役聞風而動,水溶忙一揚手喝道:“慢著!”轉頭看著忠順王爺道:“王兄難到沒聽清楚,她們告的就是這謀逆一案有冤屈。”

忠順王一拍驚堂木道:“先審驗謀逆一案,再審理冤屈。”

水溶也一拍驚堂木:“辨明冤屈,就是審理謀逆,你我高官厚祿,就應該食君之祿,分君之憂,王兄如此固執,難不成真要做成了冤案再翻案不成?試問那時,你我堂堂王爺顏麵何在?豈不枉食君祿,妄稱賢臣?”

忠順王爺水諄,北靜王水溶,兩王相爭,各不相讓。下麵各位堂官誰也得罪不起,一個個裝聾作啞,假作不聞。

兩下裏正在別勁兒,一時差役再次回報:“回稟王爺,各位堂官,外麵看熱鬧的百姓越集越多,恐怕已上千人了,大家一個個議論紛紛,都道要看看忘恩負義的惡奴賴尚榮何等豬狗,再看看貪戀美色,誣陷恩人的賈雨村是何等齷齪。”

忠順王爺臉色發青:“無知愚民竟然敢辱罵朝廷命官,活得不耐煩了,一個個抓起來抽便子,看他們再敢胡言亂語。”

水溶長身玉立,再次抱拳言道:“倘若王兄一意孤行,不理民冤,小王立刻退出主審,自去向皇兄請罪。不過我也提醒王兄一句,雖是你我主審,卻是代表了聖上與朝廷,今日若真碰死了誥命節婦,王兄雖然手握權柄,貴為親王,恐怕也難以下場呢!”

水溶說著要退堂,沈佩倫忙起身勸止,躬身一禮道:“兩位王爺可否聽小臣一句勸,兩案並審如何?”

忠順王水溶同聲一氣:“如何並審?”

沈佩倫道:“那賈王氏此來必是手握證據可證賈府清白,不如讓她們與賈府人等共同上堂,到時候讓她們與證人質對,是冤枉還是罪孽,豈不一清二楚了。”

忠順王當然不願意賈府脫罪,否則他白忙一場事小,忠順王府王爺顏麵何存?因道:“大膽刁婦,官司還沒開審,他們如何就知道冤枉了?”

水溶一笑:“王兄真會說笑,人已經按謀反罪抓了,難不成不許人喊冤呢?”

忠順王爺見水溶譏笑自己,勃然大怒:“你今天什麼意∮

薛蟠也是一般言語。

賈政賈珍賈璉怒罵:“嘟,兀那狗賊,休得胡言!”

賈環賈蘭則哭喊:“你們胡說,我們沒有,我們去寧府是為祭奠大爺(太爺)。”

水溶適時插話:“你們既說冤枉,可有證據證一證清白?”

鳳姐立馬言道:“臣婦有證據證明賴尚榮乃是誣陷,是挾私報複,是圖財害命。”

水溶問道:“你有何證據?”

鳳姐言道:“臣婦這裏有賴尚榮之父偷盜賈府錢財認罪書,另有賴家高放高利貸盤剝證據,請王爺禦覽。還有賴家如今以當鋪為掩護,實則地下錢莊高利貸,王爺不信,可著人先去查驗便知。”

一時差役抵上證據,水溶看過遞給忠順王爺觀看:“王兄請看,這樣的惡奴之話也能為證麼?”

忠順王一見臉上掛不住,喝道:“賴尚榮是誣陷,那薛蟠可是你家表親,他難道也誣陷你們不成?”

鳳姐心中冷笑:薛寶釵,你既無情,別怪我無義了,狠狠心言道:“這薛蟠雖是我家表兄弟,卻與我家因為結親之事結下仇怨,他此反誣告,一為了自己脫罪,二為挾私報複,還請王爺各位大人明察。”

水溶訝然:“此話怎講?”

鳳姐便把寶釵如何選秀失敗,圖謀嫁於侯府,賈母如何嫌棄寶釵歲數偏大不般配,又因為嫌棄薛蟠曾經殺人,品行不端,不願結親。寶釵又如何糾纏,夜入書房,最後被賈母逐出賈府等等,細說一遍。

薛蟠臊得滿臉通紅,怒罵鳳姐撒謊。

鳳姐便說,可任意提問寧府榮府家下等人問話,便知端的。

一時,堂上果真傳來兩府奴婢,一問之下,都說寶釵思嫁賈寶玉,王夫人喜歡,賈母不喜,婚事擱淺。

水溶一時又問:“殺人?薛蟠而今殺人,難不成你家太夫人未卜先知麼?”

鳳姐言道:“臣婦所說殺人,是指薛蟠幾年前在江南殺人舊案。”

水溶便道:“你既知道,且說說。”

鳳姐便吧香菱馮淵之案說了一遍,臨了又道:“那時包庇薛蟠脫罪者就是今天順天府尹賈雨村賈大人,而賈大人新娶得夫人就是薛蟠之妹薛寶釵,他們這是官民合夥,郎舅勾結,要報複賈府,誣陷賈府,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