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晚,隔天去怡紅院見賈母,言稱自己要收養二姐孩子。賈母瞧著孩子粉嫩可愛,又想尤氏多年無處,邊點了頭:“孩子還是姓賈罷,叫他二叔公起個名去。”
賈政知道這孩子來曆,略一↘
皇上聞言心下暗喜,準備就梯下台,申斥賈政幾句再罰奉了事。因水淳了解,賈府混不靠爵祿吃飯。
熟料皇上沒開口,顧愷借機轉而攻訐賈政,說他謊言欺君,意圖丟車保帥。大有不把林如海拉下馬不罷休之勢。
而林如海的門生故吏,卻拍案而起。眾口一詞指責顧愷乃是忠順一黨,這般攻訐則是因為林家拒婚挾私報複。而之前林如海不畏權貴,把女兒許嫁七品翰林賈寶玉之舉,讓所有讀書出身的清流深感欽佩。
於是朝堂上官員分做兩派,忠順王死黨與投靠其門下媚俗清流一派,另一派則是佩服林如海之酸腐讀書人,或者說是硬骨頭清流。
兩班人馬是引經據典,旁征博引,互不相讓,一時之間金鑾殿上,吐沫橫飛。一邊說林如海是朝堂第一奸賊,黨同伐異,財害忠良,蠱惑聖君。證據就是林如海在江南時節,心狠手辣,很多官員世家壞在他的手上。譬如幾任揚州知府,山東巡撫,安徽巡撫,浙江巡撫,都被林如海羅列罪狀,構陷入獄,以便安插自己黨羽。
而保林一派則說,林如海乃是海瑞重生,包公再世,是國之棟梁,社稷柱石。那些貪官汙吏落馬,則是咎由自取,罪有應得。
這些話裏話外來龍去脈,皇上水淳一清二楚。林如海可謂是皇上保駕之臣,那些铩羽之臣乃是忠義親王與忠順親王一黨,接替揚州知府與巡撫者,卻不是林如海親信,乃是當今皇上黨羽舊部。
卻說皇上水淳高居龍位,眉頭越皺越緊,漸漸在眉宇間凝聚成一股濃濃殺氣。一直保持沉默之北靜王水溶,接到水淳眼色,忽然大跨一步上前道:“臣啟皇上,小王有幾句話,想要質問顧愷顧禦史,望皇上允準。”
水淳大手一揮:“準奏,問他!”
水溶便轉頭看著顧愷道:“本王請教顧禦史大人,以你的論斷,賈雨村起複是林大人引薦,因而林閣老賈大人便有罪,那麼舉薦賈雨村升任京兆尹之忠順親王,豈不也有罪?”
顧愷一愣:“這個?下官?”顧愷汗水下來了,當初他敢參奏賈府,就是忠順王爺授意,他今日發難林如海,也是得了忠順王爺指點,到如今林如海沒倒台,反累得主子忠順王有了罪,他豈敢搭腔?
水溶不容他吱嗚,步步進逼:“小王再請教禦史大人,舉薦引薦者都有罪,那麼當初頒布舊員起複的聖上,提議啟用舊員的本王豈不都有罪?”
這可是誅心之言了,顧愷嚇得腿杆子一軟就跪下了:“小臣不敢。”
水溶一聲冷笑:“不敢?我來問你,你這樣牽根攀藤,是不是想說我們大家都有罪,不該為官、為宰、為王、為......”
顧愷知道最後一字乃是個‘君’字兒,這可是死罪,忙著打斷水溶之話,磕頭如搗泣血哀求:“王爺恕罪,微臣萬萬不敢有此意啊,王爺明察,皇上聖明啊!”
左都禦史顧愷這一縮,他手下嘍囉全部潰散。清流一派趁機反攻,說顧愷別有用心,包藏禍心。最後皇上水淳拍板:“左都禦史顧愷,望風奏本,黨同伐異,誣陷朝廷忠臣,攻訐皇親國戚,為反賊忠義親王舊部喊冤招魂,意圖顛覆朕之錦繡江山社稷,實乃包藏禍心,十惡不赦,著發配苦寒地與披甲人為奴,終身不得赦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