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頓時慌了:“你胡說,我說的衛老夫人之死,媳婦刻薄婆婆致死,你扯那些陳芝麻爛穀子做什麼?”
鳳姐在此一聲冷笑:“哈,這我倒聽了新鮮了,你女兒被貶返鄉倒成了衣錦返鄉了,那車頭已經出了城門,車位還在衛府沒出門,這南城左右誰人不知,無人不曉?衛若蘭兩口子繼承爵位一年多,房產地契沒入眼,府裏田產鋪子沒看見一分一毫利錢,這可都是公產,理應由襲爵者所得,卻也被你女兒霸占,逼得堂堂將軍府借債過日子,這還不饜足,還要強逼著正在守孝的弟媳婦收養自己兒子,好霸占叔叔爵位,你們楊家養得好女兒,打得好算盤呢!”
鳳姐這一說,人們記起起那些時日衛家老大搬家盛況,還有聖上發落來,周邊人頓時了然,又一邊倒笑話楊家之人,中有同情湘雲者,便說起了衛家大奶奶平日的做派。為了證明鳳姐所說將軍府被衛家老大搜刮一空,又把衛老夫人如何把持家產,把銀錢全部送給大兒子,逼得小兒媳婦自掏腰包過日子之事一一道來。
一時之間,楊家幾人成了過街老鼠。
楊俊生本見眾人自家占了上風,竟不理,這會子被鳳姐說出這些喪天害理的烏七八糟,頓時覺得臉上無光,一頓腳上前扇了夫人一記耳光,罵聲:“丟人!”自己走了。
他這時卻也罵完了,在場幾位禦史隨即離去,他們已經打好腹稿要參他了。
卻說楊家大夫人少奶奶還在發愣呢,衛家大奶奶小楊氏到了。
噯喲,這女人是唱做俱佳,進門就呼天搶地,拿腦袋隻撞棺木,一聲聲嚎哭:“婆婆呀,我的好婆婆,親婆婆呀,我還沒好好孝敬您,您怎麼就丟下我們走了呢?
我的婆婆呀,都是您當初不聽媳婦勸告,我就猜著了,賤人害了我們,謀了爵位,緊著要害您,你偏不信,說什麼打斷骨頭連著筋,如今怎樣呢?
我的婆婆呀,您若當初聽我勸,我們一起回鄉下去,這會子不是好好的吃香喝辣呢?
可憐您如今竟落得這般下場,生生被人作踐死了,我的親娘啊,我的婆婆啊,可憐您死的冤枉啊,您要疼死媳婦啊,您走了,媳婦還活著做什麼,您帶我一起走吧!”
小楊氏邊哭著邊拿腦袋撞棺木,隻是力度有些不夠,撞了許多下也沒咋地。
周邊先來之人已經看清了她肚子裏狼心狗下水,隻覺得好笑,跟哪兒指指點點看戲文。
不過也有新來客人不知情,為她所感動,跟著落淚。
湘雲還沒從楊俊生夫人汙蔑裏緩過來,又受這些話,衛若蘭有奄奄一息,湘雲隻覺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唯剩下哀哀哭泣。 思 兔 網
恰逢史鼐夫人前來祭奠,喲嗬,聽見這話,氣就不打一處來了,上來就拖湘雲:“你是死人啊,我們養大你,是叫你受人作踐給人糟蹋呢?你沒長嘴啊,你給說,倒是你磨死了婆婆呢,還是怎的?”
史湘雲放下依然昏迷的衛若蘭,轉著圈子給在場各人磕頭道:“各位親朋好友左鄰右舍為我做個見證,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可是我如今被人一逼再逼,婆婆死了不不能治喪,以盡孝道。丈夫病了不能救治,一全夫妻情義,我如今真是生不如死。
人家非逼得我走絕路,我雖命賤,一死不足奇,卻不願意背負不孝之名死的窩囊,因而不得不勉力一搏,以證清白,各位叔叔伯伯,大爺大嬸,倘若可憐我自有孤苦被人作踐,與我同到衙門做個見證吧,隻要辨明冤屈,我縱然死了也情願。”
言罷又磕頭。
鳳姐帶頭言道:“你打官司,我們與你作證!”隨後十人百人附和。湘雲頓時淚眼模糊,再磕頭一圈致謝。
此刻賈璉已經傳來太醫,與衛若蘭把脈。
湘雲隨即決絕而起,對著楊氏言道:“你我同去都察院擊鼓鳴冤如何?”
正在此時,一隊黃衫子飛馳而至,來了大內侍衛。內侍大踏步而來:“衛若蘭接旨!”
湘雲立馬跪下,周邊吊喪之人也隨之噗通噗通跪下了。
內侍高聲言道:“聖上口諭,兵部員外郎楊俊生,庶民衛若鬆質疑朕躬,詆毀君父,著即刻下獄監押。著威烈將軍衛若蘭,先辦喪事,後打官司。”
鳳姐聽著這聖旨,隻覺得心情舒爽,也百感交集,聖上果然英明啊!隨即真心實意一頭點地三叩首:“吾皇英明,萬歲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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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這個結局喜歡麼 ...
卻說湘雲正要與小楊氏上公堂評理去,聖上口諭適時而致,住址了一場停屍分產的鬧劇。
看著楊俊生衛若鬆鋃鐺入獄,一貫豪爽的湘雲有了一種報複的筷感。
衛若蘭病得昏昏沉沉,家裏大事全靠湘雲周旋,這使得湘雲更加憎恨楊家幾口,並有了多關他們幾天的狠戾,雖然湘雲眼下銀錢不湊手,可是楊家人的齷齪讓湘雲毫不猶豫選擇了替婆婆做七七四十九天法事,讓害人者多嚐嚐牢獄的滋味。
無論楊俊生夫妻還是衛若鬆夫妻,從來都是養尊處優奴役別人為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