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了出去,到了操場上才把他放下,“你們幹什麼?”舒文宣蹬著腿掙紮著叫道。
佛手柑(4)
佛手柑(4)
“應該是我們問你幹什麼才對,半夜三更哭也就算了,為什麼要躲到衣櫃裏?”江道涵坐到舒文宣對麵的草地上,問道。
“我想媽媽了。”舒文宣摟住了膝蓋可憐兮兮的說。
李特忍俊不禁,“男子漢大丈夫,能有點出息嗎?”
“有出息又不能想媽媽嗎?你不想媽媽麼?”舒文宣反駁道。
“我連媽媽是誰都不知道,怎麼想?”李特坐下`身來。
“你騙人,怎麼可能有人連媽媽是誰都不知道呢?”
“有什麼稀奇的,生下來就被丟掉不行嗎?院長說報了案,看誰家丟了孩子來領,但是過去了幾個星期還是沒人回應,大概是我的父母故意丟掉我。她又說,可能是過來務工的華人女子和這邊的男人生下了我,但是沒能力養,所以......”李特聳了聳肩。“所以院長給我起了個中國名字。”
“那你呢?你也沒爸爸媽媽嗎?”舒文宣轉過頭問江道涵。
“我爸媽死了。我逃過一劫,又被菲律賓人販子偷渡到這裏,有一家人收留了我但是沒錢養我,所以我就到了這裏。”
“你們好可憐啊,但是,都沒有我可憐!”舒文宣聽著聽著就又哭了起來。
“行了行了,我們知道你是被你伯父送進來的嘛,父母被殺了,遺產被人霸占了,對不對?”李特不耐煩的說。
“你怎麼知道?”舒文宣瞪大了眼睛問。
“這孤兒院裏沒有我李特不知道的事兒。”
“那為什麼這兒頭不是你而是那個小胖墩?”舒文宣刨根問底。
江道涵也對這個問題比較感興趣,“對啊,他問的很對,那個小胖墩好像很怕你。”
“幼稚!”李特不耐煩道,“想辦法多吃飯多鍛煉,早點從這裏出去才是王道,跟那群小屁孩玩,一點兒意思也沒有。”
“聽起來你好像對這些很不屑?”舒文宣擦幹了眼淚問。
“那當然,隻要你能打得過那群人,你就能做頭兒,有什麼意思?”
“那要怎樣才能打過那群人呢?”江道涵問。
“多吃點飯,每天圍著操場多跑幾圈,紮馬步練俯臥撐,還有,每周末有個義工會來,他教我練中國功夫!”李特倒在草地上說。
“中國功夫?我也要練!”舒文宣興致勃勃的趴在李特旁邊。
“就你這小身板,每天不吃飯不運動的,先管好自己別生病再說吧!”
江道涵卻沒有說話,他想起從壁櫃縫裏望出去那老虎紋身,“明天就是周末,我要見那個義工。”
李特看了看江道涵,“我可以帶你見他,但是他肯不肯教你那就是你自己的事兒了,小胖墩他們求了他很久,他不是說他們沒天賦就是說他們沒耐力。”
“喂喂喂,誰在那裏?這麼晚了還不睡?”突然,一束手電筒亮光傳來,巡邏阿姨囔囔道。
“快跑啊!”李特和江道涵站起身就開溜。
“為什麼要跑?”舒文宣跟在後麵問。
“因為被抓到了要洗一個星期的廁所!”江道涵從牙齒縫裏吐出一句,舒文宣驚了一下,跑的比兔子還快。
十年後。
“江道涵,出去之後按照這個地址去找社工,他們會幫你聯係安排工作。”孤兒院負責人將一張紙條遞給江道涵。
“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有什麼事還是可以回來找我們商量,知道嗎?”
江道涵點了點頭,踏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