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最終沒去,因為她覺得自己完全沒事兒,徐長安強不過,隻得調轉車頭和靜海他們會合。

晚餐倒也用得和睦熱鬧,時間把她媽媽心中芥蒂消除,也把她那幾分委屈和埋怨霧化,都叫了十幾年的「媽」,哪怕情分薄,終究也有幾分感情在。

眾人道別分開時,徐長安主動擔了送她回去的任務,她爸笑了笑,一副樂見其成的模樣。

欒靜靜懶得多說什麼,天色不知何時變了,大風刮得樹葉撲簌掉下來,風再一卷就不見了蹤影。

她坐在車上,開到半途,辟裏啪啦突然下起了大雨。

馬路上行人不一會就消失得乾淨。

所幸徐長安車裡備了傘,他撐開大傘接她下車,半攬著送她從車庫走向酒店正門。

口袋裡手機鈴聲驟響。

遲疑了下,欒靜靜還是劃開接聽。

是喬仙麓。

「你怎麼不問我。」

他淡漠藏著幾縷壓抑憤怒的聲音猝然盤旋在耳畔。

腳步戛然一頓,欒靜靜聽著四周嘈雜的雨點聲,她知道他在說什麼。

「你不是也沒告訴我?」

兩人同時沉默下來。

淅淅瀝瀝雨聲毫不停歇,都快分不清是哪邊傳來的。

「欒靜靜……」

喬仙麓站在酒店廊下陰影裡,腳畔立了個亮色行李箱,他右臂打了石膏掛在脖子上,披了件風衣外套稍微遮擋。

他要怎麼說?

其實他一直被蒙在鼓裡她相信麼?若不是家裡猶豫著打電話問了問情況,隻怕外麵傳聞不知要折騰多久。

欒靜靜是藏不住事的人,可這次卻咬緊了牙隻字不提,他覺得心疼的同時又生氣,她總是不信任他,從前是不太懂事但起碼坦誠從不瞞著他,現在可好……

「我不說你就不問?從前你是這樣的麼?你最近怎麼了?沒感覺到自己變了麼?該動腦子的時候不動腦子,不該動的時候就……」

「你就是打電話來罵我的麼?」欒靜靜受不了了的打斷,她這不是不想成為陳菲口中那種任性驕縱隻知道扯他後腿的那種女人麼?

照從前她早殺上門去了,不,應該說她若還跟以前一樣,當日醫院門口從麵包車上走下來的那一刻,她就不會回頭,躲在車裡守著他是她畫風麼?原來的她哪會管是什麼記者還是刀山火海,她欒靜靜隻知道往前衝……

不是替他著想麼?

她揉了把眼淚,拍開徐長安拉她的手,怒道,「你就隻會罵我,你怎麼不檢討你自己啊,連給你自由不幹涉你也是我的錯是不是?喬仙麓你真是夠了……」

話沒說完,她就哽咽難受得不行,偏生旁邊徐長安老是拉扯她。

「你才是夠了,別淋到雨。」徐長安沒好氣的大聲罵道,一把把她拽到身側,大半雨傘麵積往她那邊送。

「很好……」

喬仙麓微微側身,雨勢漸大,地麵濺起一朵朵巨大的水花,他很容易就看到空曠昏暗的場地上那幾乎貼在一起的兩人。

分明知道不是那麼回事,可額上青筋卻禁不住亂跳,他驀地冷聲死死盯著那處道,「我真是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