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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占據了心房,隻能把他狠狠揉進懷裏,好像這樣才能感同身受。

“齊景平,那是我爸爸。”安晏埋在齊景平懷裏,努力讓自己抖動得不那麼明顯,“快十年了,他們終於聯係我了。”

“我在腦海裏構思過很多遍他們可能打電話的場景。”

“打來罵我一頓的。”

“沒錢用了找我要的,我有一次專門沒彙款回去,但好像他們沒注意。”

“或者是...最不可能的...原諒了我。”

“但我唯獨...唯獨沒想到...”

安晏每說一句話就是在齊景平心口插刀子,看著他哭得像個孩子,齊景平隻能使上勁,用身體告訴他:

他在,齊景平在。

“齊景平...”安晏蹭了蹭眼淚在齊景平身上,用微弱的聲音說出讓他害怕的現實,似乎說的聲音夠小,說出來的東西就不是真的了一樣,“我媽媽快沒了。”

“安安不怕,我陪你回去好不好,去見她最後一麵。”

“齊景平...我以後沒有媽媽了。”

無形的手捏住了齊景平的心髒,讓他呼吸不過來,他的安安為什麼要承受這麼多。

“安安,我媽媽就是你媽媽,你是有媽媽的。你不隻有媽媽,你還有爸爸,更重要的是,你還有我。”

終於安晏放下了久放在耳旁的手機,雙手環住齊景平,嚎啕大哭起來,以前的委屈、絕望在這一刻都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齊景平抱著他心愛之人忍不住地想:安安果然還是個小哭包。

最終還是齊景平把哭累了的洗漱好抱回床上休息,然後把電話打回去再三確認了新家地址和醫院名字。

等齊景平定好明天的飛機票,收拾好行李,洗完澡出來就看到原本睡著了的人坐在床頭,默默留著眼淚。

“原來安安是海的兒子嗎?眼淚怎麼都流不幹。”

也不等安晏有任何回答,齊景平吻了一下安晏的眼角,鑽進被窩把人環在懷裏,輕輕拍打著身側。

“睡吧,一切都有我呢。”

第九章 醫院

安晏一到醫院就像一隻無頭蒼蠅,隻能慌張地在醫院裏打轉,最後還是齊景平在護士台問清楚後牽著安晏無處安放的手來到病房前。

透過房門的透明玻璃,安晏能看到身上插滿管子的母親以及趴在母親嘴邊消瘦頹敗的父親。

原來時間不僅改變了自己的心態,更是將他健康的父母帶走了。

齊景平不方便露麵,接過安晏手中的背包,再將臨時買的營養品遞給他,把人推到門前,輕敲幾下,獨自又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這樣既不尷尬,安安需要的時候也能第一時間出現。

“爸。”

安父聽到敲門聲,將被子捏好,輕手輕腳從病床旁走過來打開了門。

安晏強忍哭意,衝著麵前已經比自己矮了一個腦袋的父親,輕輕喚了一句。

“進來吧,”開過門後,安父轉過身往回走,“你媽她在等你。”

走近病床才看清記憶中的母親早已不是頭發一絲不苟,雪白的頭發淩亂披散在枕頭上,雙眼凹陷努力瞪大著眼睛打量著床前的安晏。

“媽。”

強忍不住的眼淚從下巴滑落,滴在安母的手背上,她無意識地輕輕抬動了一下手指尖。

“我回來,不孝子安晏回來看你了。”

聽到‘安晏’兩字,安母這才有所感應,努力地想把手抬起來去觸碰安晏的手尖,眼淚從無神的眼眶滑落順著鬢角打濕了枕巾。

安母似乎有什麼話要說,嘴巴一張一張的卻發不出太大的聲音,生命力在漸漸流逝,安晏慌慌張張地俯**子想要聽清楚她究竟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