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以這樣的形式出現,他難道不怕我和他之間的關係會被媒體曝光嗎?他難道不怕我這個血統不純正的私生子會丟他高貴的馬宏家族的臉嗎?或者他今天是來收買人命,隻為了以後都不會傳出馬宏家竟然有一個私生子這樣丟臉的傳聞。隻是,這樣豪華的場麵似乎是太給我麵子了。

我本想直接無視這個帶給我和母親無盡的痛苦的男人,可是骨子裏那抹倔強卻又驅使著我一步一步向這個男人走過去,我的腰板挺得直直的,我再也不是當年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男孩了,如今的我早已比他高出了半個頭,即使他權勢滔天我也不會在這種時候讓他有機會小看我,俯視另一方的人是我不是他。

在距離男人還有兩米距離時我停了下來,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傲然地俯視著他,麵無表情地問:“馬宏先生大駕光臨不知道有何貴幹?”

他並沒有因為我的無禮和刻意疏遠而生氣,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意,就這樣仰望著我,直到我再次出聲提醒他:“馬宏先生找我有什麼事嗎?”

他回過神來,朝我走近兩步,臉上有些抱歉的神色,然後揮退身後的眾人宣告這是一場我們兩人間的談話。

“Kirkpatrick·Mahone,這是我給你取的名字。”他的中文發音仍是滑稽得可笑。

原來不是想要斬草除根,我心裏冷笑一聲,麵上仍是滿不在乎:“抱歉,我姓王,不姓馬宏,我的全名叫王爵,不是你剛才那一長串不知所謂的英文字母。”

他絲毫不在意我這麼不識抬舉的行為,仍舊自顧自地說著:“如果按照長幼秩序你應該是馬宏家的四公子,現在的四公子Jason就要往後挪一挪。”

“說完了嗎?說完了我想回宿舍了,第一天報到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我有些失了耐,這場談話本就是無意義的,他現在是要認回我這個失散了十八年的兒子嗎?還是說他因為過去那十幾年對我不理不睬而感到十分的愧疚所以想要給我一些補償,比如賜我一個名字,冠上馬宏家的姓?抱歉,我真的對這樣的頭銜沒有興趣,我不需要依附馬宏家而活,早在很多年以前我就告訴過自己這輩子我隻有一個親人,而那個人不是丟下我不管的馬宏家的當家人。

他也終於不和我拐彎抹角,笑著說出了他此行的目的:“今天我來隻是想送你一樣東西。”

我立馬拒絕道:“如果你認為我養不活自己的話那就沒有必要了,你的錢我一分都不會要。”

“恰恰相反,要是你連自己都養不活我今天也不會來,而你今天也不會出現在上財的校園,馬宏家是不會任由這種沒用的東西活在世上的。”他好整以暇地操著手打量我,那雙湛藍色的眼睛似乎看得透一切,“你這些年在中國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很欣慰你在短短幾年時間裏就積累了足以養活你們母子下半輩子的資本,其實你的能力是我幾個兒子中最有資格繼承景齊集團和馬宏家族所有的產業的,隻可惜你的母親沒有高貴的血統,否則你絕對是繼承我所有產業的不二人選。”

“夠了!”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如果不是理智告訴我應該冷靜我早就衝上去把這個王八蛋打得滿地找牙,什麼狗屁血統,我忍受不了這種侮辱,尤其是對那個生我養我的女人的侮辱,這個人他有什麼資格來指責別人的血統不夠高貴而他馬宏家就是高高在上的貴族?

“算了,你不想聽我也就不說了,隻是你要記住,如果有一天你想通了隨時可以去紐約總部找我,我會給你在景齊安排一個適合你的職位讓你一展抱負。”他打了一個響指,身後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就送上了一個密封的文件袋,他接過文件袋在手裏把玩了一陣才遞給我,“這裏麵的東西就是我要送給你的,你可以理解為我對你的愧疚,或者任何你覺得合理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