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段(1 / 3)

午後的承諾卻一直留在了他們心裏,最後變成了一種執念。

“市中”一個普通人望而卻步的地方,他們一個曾經是別人眼裏的“白癡”,一個是“留級小混混”,也許許淳的那聲“哈”很好的驗證了旁人的看法。可對於執著的人來說,他們從來不認為這個世上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發生的。

那天童晏直到放學都沒有再回學校,她的書包是華一文讓許淳去偷出來的,聽說被放在了她班主任辦公室。

在等書包的時候,她和華一文坐在離學校不遠的小河邊看著夕陽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那天她無比的開心,好像從生下來到現在她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即使他們可以坐著一句話都不說,她心中強烈的孤獨感不見了,那個一直在午夜縈繞她的夢也不在可怕了。

華一文問她平時都喜歡做些什麼,還問她,為什麼那麼膽小。其實她也很想問他同樣的問題,他怎麼那麼膽大。他可以做那些在老師看來很忤逆,家長覺得很頭疼的事,卻不覺得害怕。

他說,他不是膽大,他隻是正常,於是輪到她。

她沉默了一會兒告訴他,也許因為從小她就常常做惡夢,所以常常醒著都覺得害怕。夢裏都是骷髏,人們沒有屬於自己的臉,夢裏她必須和骷髏小朋友一起玩兒,明明害怕卻一定要玩,因為媽媽讓她去的,也因為沒有人跟她玩。於是她不知不覺和華一文說了很多話,包括那些她從未向任何人提起的噩夢。

那天華一文告訴她,夢一定要說出來,不然會變成真的。

然後她告訴他:“我常常夢見自己在一間白色的屋子裏,所有的牆都離我好遠,我在中間,我前麵的一座牆上掛著爸爸媽媽的結婚照,可我卻看不清裏麵人的臉,然後就莫名的害怕,想找地方躲卻發現我根本動不了。這是我所有噩夢裏最可怕的,今天我說了,是不是代表它將永遠隻是個夢!”

聽著她的話,看著她在笑的臉龐,不知為什麼,讓華一文產生一種想要擁抱她的衝動,不是因為青春期萌動隻是單純的想給她一個擁抱。他轉頭看著夕陽,還有夕陽下她微笑的臉,突然覺得這個脆弱的無時不刻都會流眼淚的女孩子活的那麼堅強!

就在那時他做了個決定,他決定把這個擁抱留到以後,夕陽下,他對著那泛著金色光芒的美麗的河麵說:“那代表它將永遠從你的夢裏消失,你再也不會夢見它了!”說著,又似乎很想大聲喊叫。

於是那個黃昏,華一文站在河岸邊,扔掉手裏的書包,對著夕陽喊著:“讓童晏從此再也不做夢,讓她每晚都睡的很香,讓她的夢都給我吧,所有的噩夢我來幫他做!”

她看著他傻傻的笑,那天她的心告訴她,華一文其實是個好人。

不知是不是他的大聲喊叫真的能驅走夢魘,從那天晚上起,她真的沒有再做過噩夢。

夕陽西下,許淳累得氣喘籲籲的把書包給她,搖著手說,自己今天真是勞碌命。她笑著說謝謝!這是一個美好的下午,即使看起來像是一場不應該存在的意外。

拿到了書包,華一文一直送她回到家樓下,回到家,她發現媽媽爸爸似乎都不知道她下午逃課的事情。一切都如常,除了晚上蕭航在給她講題時總是發現她會莫名的笑,奇怪的笑容讓蕭航產生一種幻覺,今天的童晏非常漂亮,漂亮的讓人遐想。

第二天她剛到學校,就被同桌張柳逮住不停的問她昨天下午去哪裏了,都做了什麼等。她不想說,那是屬於她難得美好的一個午後,既然噩夢說出來就會不見,那美夢就讓它永遠變成一個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