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媽咪出國了。趙淩：……這才是更狠的吧！
日落狐狸眠塚上，夜歸兒女笑燈前。人生有酒須當醉，一滴何曾到九泉……
拉回剛才的思緒，趙淩揉揉脖子，發現趙爸爸閉目養神，然後自己跳下座位。
趙爸爸睜眼：“怎麼了？”
“尿尿……”
許久不見的舅舅在火車站口等待，他好像憔悴了不少，看見趙爸爸也明顯笑得很疲倦。趙淩乖乖跟著趙爸爸，和他打招呼，舅舅也隻是微微點點頭，說了句辛苦了。
趙淩看著來往人行車流，發現不是去娘家的路，直到車停在了市醫院門口，心髒快速跳了起來。
還，還好不是重病房，趙淩處在冰冷的電梯裏，看著電梯向上爬升，靜靜等待，不敢大聲說話。
“哎喲——我的乖外孫孫，來來來！”
冷冷的空間，這是沒有人氣的地方——即使人來人往。
一進門就看見床上的人招手，趙淩抬頭看看趙爸爸，沒有分辨出趙爸爸臉上的表情。
舅舅推推他：“快上去啊，外婆可想你了！”趙淩遲疑地走了兩步，還是頻頻回頭，但一看到外婆白了好多的頭發，漸漸加快腳步，小跑到病床邊上：“……外，外婆好（？）”
“好好！”外婆想要抱他，結果還沒等趙淩爬上去，被一邊的舅媽移到床上。
“謝謝舅媽”趙淩小聲道。
舅媽輕聲應道。
趙淩覺得這氣氛好奇怪，但是不敢問，也來不及想，外婆抱住了他：“哎喲，瘦了這麼多，我的淩淩……可想死我了——”
“媽——”
外婆沒有理趙爸爸，還是使勁地抱著趙淩，上下左右摸來摸去，她身上消毒水的味道惹得趙淩一身雞皮疙瘩，趙淩好久才掙脫出來：“外婆，我爸爸……”
外婆臉沉了，哼了一聲。
“淩淩，出去一下，爸爸有事和你外婆說。”趙爸爸開口。他的臉拉的好長啊，卻又是在隱忍著，這是要打人的前兆了——等下趙爸爸就會麵無表情啦（趙淩興奮……我這是M麼，趙淩趕緊搖頭）。
“什麼出去！”外婆摟緊趙淩，“有話就在說，有什麼淩淩不能聽的？還是你自己有虧心事！”
舅舅叫了一聲媽，外婆臉上好些了，還是不想理趙爸爸，歪身子斜對著他。
趙淩偷偷地好奇地往邊上看去，兩人包間的另外一床是空的。趙淩莫名鬆了口氣。
“出去——”趙爸爸繼續說。
趙淩一個激靈，趁外婆不注意，趕忙跳下床跑出去，然後拉住趙爸爸有些冰涼的大手。
“你——”外婆指著趙爸爸，舅媽連忙上前。
“媽，別生氣，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他這是不讓我好過！”外婆不服氣地說，“你看看人家這樣，把孩子這麼不聲不響的就帶走這麼些年，連句話都沒留下！他這是容不小我這個老婆子了，可憐我的淩淩啊——都不陪陪外婆，都得成個病人了才三催四催地來！”
舅媽的臉色也不好了。
趙淩被推了出去，門被趙爸爸無情的關上。趙淩撓爪，卻不敢在白色的大門上留下聲音。
隱隱約約，是趙爸爸的聲音。
門緊接著一開，趙淩差點摔進去。來不及抬頭，隻知道是舅媽，她有些驚訝的扶住趙淩。然後不容置疑地拉著趙淩走開。趙淩表示，要是不是大理石板，他會深深地刻在這一片他愛的土地上的。
“你還有臉說是蓉蓉的錯！？要不是你整天幹活幹活，都不理你妻子，蓉蓉怎麼會受委屈？你根本就不知道人家過的是什麼日子，有你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