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一條人命,我無論如何不可能繼續愛你,更不可能接受你。”
他眸子裏含著極大的不耐:“到底是要怎樣,這事才能翻篇?”
她唇角勾起一抹譏諷而憎惡的冷笑:“讓我父親活過來。”
“人死不能複生。”他極力克製著情緒。
床上的女人笑意一點點擴大,俄而輕輕開口,一字一句:“那就,等下輩子吧。”
他額角有青筋暴露,終究是竭力壓下了怒意,緩和了聲音:“睡吧。”
燈光熄滅,恢複了一室死寂,片刻前的一切,都隻像是一場幻覺。
再醒來時,窗外已經大亮,估摸著至少也過了八點了。
傅宸卻並沒有走,就坐在落地窗邊,麵色平淡地敲擊著筆記本鍵盤,似乎是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她終歸是要讓他放下她,再離開他的,但卻絕不是要他這般消沉荒廢了事業。
含著極大的厭惡,她翻身下床走向浴室,聲音裏隻有冰冷:“為什麼不去公司,還待在這裏?”
“不去了。”
她步子一時頓住,沒能聽明白他這話裏的意思。
她深吸了一口氣:“什麼意思。”
他聲音平淡又重複了一遍:“不想去了。”
心口驀然刺痛了一下,升騰而起的愧疚堵得喉間幹澀,她開口卻是愈發的寒涼。
“你不走那我走吧,能忍一晚上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男人突然站了起來,回身大步走向她。
她突然慌了神,想往後退,卻很快被他按住了肩膀。
他眸子裏似是蒙上了一層霧氣,聲音裏都是極大的疲憊和痛楚:“小慕,我心裏難受。”
她心裏猛然一滯,連帶著身體也是頃刻僵硬,卻是格外清醒:“好,你愛待哪就待哪,我走,行了嗎?”
他終究是放開了手,回身拿了電腦,出了房間。
這一次,沒再多說一個字。
傅遠山的消息很快發了進來,叫她去盛家見一麵,附帶了一個地址。
哪怕是預料之中的結果,是最害怕去見到的東西,她終究還是隻能毫不遲疑地過去。
這次,她絕不會像之前一樣輕易放棄他,她必須要完全確定,她做出的犧牲是值得的。
出租車到達盛家別墅的時候,傅遠山的車已經停在了外麵。
一進門,除了沙發上坐著的威嚴男人,對麵站著一對中年男女,該是盛子昂的父母。
“來了。”傅遠山沉聲開口,看向沉默走近的言慕。
中年女人麵色蒼白,在傅遠山話音剛落,突然失控撲向了言慕。
“你要幹什麼!我兒子都已經死了,你到底還想來幹什麼!我兒子的死到底跟你有什麼關係!”
言慕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女人臉上浮現巨大的悲淒和絕望。
有女傭頃刻上前攔住了譜撲進的人,中年男人聲音響起:“扶太太回房休息。”
女人麵色愈發癲狂,拳打腳踢:“盛天明,你這個畜生,你不配為人父!
你為了那點利益,讓你兒子枉死,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