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蝶心裏“咯噔”一緊,捏著頭發的手不由加大力度:“皇上心,海底針,別瞎琢磨了,難道我這個王妃勤王不滿意?”
“滿意,怎會不滿。”夏侯離下頜順勢靠在她白皙的頸脖處,騰出一隻手去抱著白夢蝶纖細的腰肢,鼻息的熱氣盡數灑在她頸窩處。
白夢蝶耳根一紅,卻又不敢回頭看他,隻能在耍嘴皮子功夫:“好好騎馬!”
“待會兒人仰馬翻,你可是謀殺親妻!”
夏侯離擒笑,收斂了些,不過抱住白夢蝶的手卻加大了力度:“放心,本王馬術精湛。”
白夢蝶不再接話,扶上夏侯離纖長的手指,心中忐忑不安。
不瞞某個足智多謀的人說,皇上想起賜婚一事還真多虧了白夢蝶這枚小可愛。
揭發夕嘉皇貴妃那晚,白夢蝶功不可沒,皇帝問她想要什麼賞賜,盡管說出口,隻要不太過分都會盡力滿足她的要求。
白夢蝶活地明白,黃金珠寶、封號頭銜她一概不感興趣,就跟皇帝隨口提了句夏侯離,沒成想皇帝是個狼人,辦事效率極高,不出三日就傳來一道賜婚的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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駝山寺廟。
來往上香求佛的香客眾多,有的挽著籃子徒步上山,有的則是坐馬車前來禮佛。
“馭”夏侯離把韁繩一拉,小黑馬便乖乖停下。
他縱身一躍而下,抬手去扶白夢蝶:“小心。”
夏侯離疑惑不解,在他的印象中白夢蝶不是一個吃齋禮佛之人,怎麼會突然約他來這裏:“寺廟?”
白夢蝶拉住夏侯離的手:“走吧,陪我去見一個人。”
夏侯離旋即想到什麼,沉聲開口:“本王記得白大娘子每年都會送我駝山寺廟大師開過光的物什。”
白夢蝶莞爾一笑:“走吧”
兩人走在香客眾多的石階上。
一步一個台階。
白夢蝶:“夏侯離,你想自己的母親嗎?”
“以前會想,”夏侯離握住白夢蝶的指尖,軟軟的,就像是一團棉花一樣:“漸漸地也就忘了那種感覺。”
“你有沒有試想過,當初慧昭儀並沒有被賜死。”
夏侯離輕歎息:“我何嚐不是這樣想過。”
路上白夢蝶拉住一個麵善的和尚:“小師傅,敢問靜安師太線下可在廟中?”
“阿彌陀佛,”小和尚雙手合十:“靜安師太在後院誦經。”
“多謝小師傅。”
白夢蝶道聲謝謝,帶著夏侯離穿過前殿來到後院。
夏侯離出奇的安靜,並沒有過問靜安師太是誰,這也省了白夢蝶解釋。
後院香客甚少,多為和尚尼姑休憩之地,古柏森森,冷冷清清。
靜安師太在廂房外同一名婦人禮佛答疑。
歲月在她臉上留下痕跡,往日是嬌顏不複存在,哪裏還有慧昭儀的影子存在。
驀地,夏侯離停下腳步,怔在原地,漆黑的眸子中蹦出一抹亮光。
靜安師太瞧見遠方的夏侯離,手中的竹簽砰然落地,想要轉身離開,可腳下卻似千斤鐵鏈,抬不動,走不掉。
白夢蝶抬眸:“你沒有看錯,是她,她是蒼老了好多。”
“母親!”夏侯離喜極而泣,衝上前去將靜安師太擁入懷中。
“孩子,你長大了,都這麼高了。”靜安師太眼眶中盡是淚水,顫唞的雙手小心翼翼撫摸著夏侯離,宛如一塊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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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薄西山,一層又一層夕陽的紅暈染紅天際,就連遠山的一片片樹林葉尖也染的紅紅。
夏侯離牽著馬兒和白夢蝶下山,兩人走的很慢很慢,享受著山間的自由:“你一早就知道母妃尚在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