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被人抓住了?
綁架勒索?
此時, 她處一間破舊的寺廟,年久失修,泥塑的佛像彩漆掉落嚴重,樣貌模糊不清,碎爛的稻草鋪滿角落,房梁上麵結著好幾處蜘蛛網,窗戶破漏不堪, 夜風呼呼從外麵吹入,昏黃的燭光搖曳生姿。
逆著燭光,一個男子在佛像前的伏案邊沉坐, 身後站了一排帶劍侍衛從,和男子對立而坐的不是別人, 正是司芹。
白夢蝶四肢軟弱無力, 像個囚犯一樣落魄, 躺在稻草堆上,她艱難地借以肩臂的力量撐起身子,探頭去看清。
是夏侯熠!
白夢蝶:!!!
夏侯熠果然沒有逃遠, 在盛都盤踞著等待下手的時機。
粗布短衣,落魄不堪,和之前的尊貴親王判若兩人。
眼尖的侍從發現白夢蝶醒來, 在夏侯熠耳邊低喃:“爺,她醒了。”
夏侯熠徐徐品一口茶,悠然自得,狡黠陰笑,陰翳地可怕,起身來到白夢蝶身邊:“白二姑娘,哦不,現在應該是尊貴的太子妃,別來無恙啊,在這裏見到我是不是感到很意外?”
“瞧瞧這一身華麗無比的嫁衣,多麼尊貴無比,”夏侯熠渾身散發著戾氣,挑著指尖在白夢蝶的嫁衣指指點點,勾起她的衣袖,滿臉不屑,輕蔑無比:“如今怎麼樣,還不是和我這個逃亡之人蹲在這個破爛無比、肮髒不堪的破廟之中。”
白夢蝶對夏侯熠的嘴臉嗤之以鼻:“你把我綁架來,無非就是為了引夏侯離來此,你可知綁了太子妃,引來的是千萬鐵騎!”
夏侯熠打了個響指,:“你很聰明,我就是要夏侯離把引來,讓他親自求我,求我放了你,我要讓他親眼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如何被人折磨□□!”
“我要他親自嚐嚐從雲端跌倒穀底的滋味!”
眼眸猩紅,如同籠中困獸,發狠一般捏著白夢蝶的下顎,麵目猙獰說著。
白夢蝶覺得夏侯熠是瘋了,徹徹底底的一個瘋子,和一個瘋子多說無益,隻會更加刺激他。
隻是她至今有一事不明。
“我竟沒想到你居然是他身邊的人,虧我還真心對你!真是瞎了眼!”
這句話是白夢蝶說著司芹聽的。
真心喂了狗還能換來狗兒的一陣搖頭晃腦,她真心實意,換來的是一頓五花大綁。
“司芹?“夏侯熠哈哈大笑,抽身而起,宛如看一個傻子一樣看著白夢蝶,語氣輕快:“她可不是我安插在夏侯離身邊的線人。”
白夢蝶納悶:“不是?”
不可能,司芹和夏侯離無冤無仇為何會幫助夏侯熠。
夏侯熠眉眼間帶著不耐煩,垂眸轉動右手的扳指:“司芹你們好生敘舊。”
說完,回到佛像前,撫平衣衫,側臥著,單手撐在伏案上麵,閉目養神。
“為什麼?”白夢蝶沉聲質問。
司芹手中拿劍放於腰間,嘴唇被貝齒咬著,微微紅腫:“因為他殺了我全家!”
“不可能,”白夢蝶對司芹的話持懷疑態度,“你的身世我也聽說過,你全家罹難那時你不足十歲,夏侯離那時也才十來歲,根本不認識你司家人,又怎會去殺你全家。”
司芹蹲下來和白夢蝶平起,眼睛充血,表情失控,凝聲說道:“夏侯離不會,可他身旁的人會!”
滅門慘案是司芹一生的心上刺,一想起來便讓她憤憤不平,此時因為情緒過於激動,渾身顫唞,白夢蝶知道她在盡力克製住情緒。
白夢蝶:“司芹,你是第一天認識夏侯離嗎,他是什麼樣的人你難道不清楚嗎,一個十來歲的人,心智尚未成熟,你讓他如何教唆旁人去殺你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