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直流。

這下真的完美詮釋了什麼叫“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夏侯熠的胸口噴湧著鮮血,嘴角也滲著血,怒目圓睜,回頭狠狠瞪著司芹。

“昨晚竹林你與管家的話我一字不差全聽見了,栽贓嫁禍,這招你們玩得真好!不過可惜了,計劃失敗。”

“滅門之仇不共戴天!今天就讓你償命!”司芹順手推著那把長劍,隻直劍柄完全到達夏侯熠的戰甲。

夏侯熠失了力氣,被司芹一推,“當”的一聲倒落在地,雙眸未曾閉上,鮮血染紅泥土,觸目驚心。

“沒事了。”

夏侯離過來給白夢蝶鬆綁,脖子上麵的那小塊紅疤讓夏侯離心痛不已,雙手顫唞著想碰卻又不敢。

夏侯離一個眼神都沒給在地上已經斷氣的夏侯熠,甚至還嫌他礙眼擋住去路,衝著他的腿踢了兩下。

“其他地方有沒有傷到。”

夏侯離極其不放心,反複檢查白夢蝶的手臂看是否有被鞭打過的痕跡,發現隻有手腕被繩子捆紅,頓時鬆了口氣,接著又輕撫她的後背:“這裏呢,有沒有磕著?”

“就脖子上破了一點,不礙事的,”白夢蝶拂去夏侯離的手,遮住被傷破的脖子:“我沒事,你太緊張了。”

不得不說,夏侯離緊張的樣子還難可愛的。

夏侯離扶她起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白夢蝶傻傻笑著,夏侯離看著她笑,唇角也不由上揚。

我笑,你也笑,此時此刻宛如兩個智障兒童,說不上為什麼,就是想笑笑,高興!

“司芹愧對大家,愧對太子殿下的信任!如今大仇得報,再無牽掛。”

司芹拾起夏侯熠掉落在地上的佩劍,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倏地刺入心房。

血,如噴泉般噴湧而

氣氛驟然突變,濃濃的悲傷隨著血腥味在山間蔓延開來,隨著緩緩升起的紅日灑遍每一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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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黑暗代替了白天的繁華,靜謐無聲。

廂房內,箱籠框桌上貼滿大紅喜字,繡鳳大紅被褥堆滿床前,放眼望去,盡是大紅一片,夏侯離並沒有把這些撤去,一切和大婚之日一模一樣。

夏侯離遣走伺候的宮娥,在床邊和白夢蝶受傷的脖子上藥。

夏侯離才沐浴完畢,淡淡的清香縈繞在白夢蝶鼻尖,兩人隔得又近,白夢蝶不由耳根一紅,臉上火辣辣的。

或許是看到白夢蝶害羞了,夏侯離輕笑一聲:“小蝶很熱嗎?”

白夢蝶:“一般。”

“疼,你輕點。”

短短淺淺的傷口一抹藥膏,頓時像火燒一樣,火辣辣的,惹得白夢蝶叫喊連連。

男生都這麼下手沒輕沒重蠻。

白夢蝶從夏侯離手中奪過那罐藥膏,扔到一旁:“很小的傷疤,不礙事的,很快就會痊愈的,我不要擦這藥了,痛死人了。”

夏侯離拿著粘著藥膏的竹片,並沒有停下塗藥的動作:“不擦會留疤。”

美和痛二者不可兼得。

白夢蝶最終妥協:“行吧,你輕點塗。”

夏侯離給白夢蝶上完藥膏後,正在白夢蝶局促不安的時候,突然站在床前,雙臂一伸。

白夢蝶:“幹嘛,你手痛?”

夏侯離撇嘴,翻了一個白眼,沉聲道:“更衣!”

白夢蝶:!!!

“我……我脖子痛、手痛,我要睡了。”

說完,鞋子一蹬,灰溜溜滾上床去,隨手拿過一床被子把整個腦袋蒙住,白·縮頭烏龜·夢蝶正式上線。

白夢蝶感覺床榻一軟,隨即被子被人掀開。

“害羞了?”夏侯離在床邊坐下,嘴角上揚,噙著一抹笑意,凝視著床上躺著的人,低沉的嗓音“嗯”了一聲,惹得白夢蝶心裏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