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阻止了那個差不多要越過麵前一條藤蔓的人,結果還是觸碰到了。薑勳和我都意識到這可能是誤闖了別人的基地,於是轉身就逃。

果然沒過多久就發現後麵有一群人跟上來,因為在海底的原因無法辨別人數,甚至連人種都沒法弄清。但唯一能確定的是這肯定會被激化為一場糾紛。

薑教練將我推到人群的最前麵,然後拉過剛剛衝上前的潛水員到我身邊,示意他將我護送上岸,然後轉身帶著另外四個人向著那群人的方向遊去。

我本想阻止他,可一時性急竟張開了嘴,猛灌了一口海水,嗆的我意識渙散。那名隊員立刻拖著我往岸的方向遊去。

一路上我都不是很清醒,隻是感覺右手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使得右邊身體都麻木了,又感覺被人一直護著,但海水的壓強讓我很胸悶頭暈,隻能大口的吸著氧氣。

再後來就是一陣失去意識,等我重新張開眼睛,看到的是坐在身邊的男人。

“你終於醒了。”

我立即坐起身,惶恐的看著這一切。牆上的掛鍾分明指著下午三點四十七,可我的視線卻是一片橙黃甚至是昏暗。

“怎麼了,還有哪裏不舒服麼?”

他把剛剛端起來的水重新放下,轉過頭來看著我,表情是擔憂。而在我的視線裏他白皙的臉竟然也是昏黃的顏色。

一時間冷汗爬滿了全身。

第十七章

“沙陵,有哪裏不舒服嗎?”

男人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一手將他的手拍開。

“沒事。”

整個右手都還沒有恢複知覺,隻要一動手指頭都會有麻木的感覺一直傳到右邊肩胛骨。我很快的拉起衣袖開始尋找右手上的傷口,卻無法看清楚。

“傷口已經處理過了,醫生說可能會有一段時間的恢複期,是不是覺得視線有點不清晰?“

“嗯。”

“醫生說這是正常的現象,過幾個小時就會消失的。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

閉上眼睛就不會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了。

無力感占據了整個身體,我把手放進褲兜裏,卻觸碰到了一個不規則形狀的物質。

是黑蝶貝!

“薑教練是你找的吧?”

“嗯。”

“那現在他人呢?”隻是記得他帶著那些人去了培育基地,還沒有確認他的安全。

“他每天都在海邊教人潛水,估計現在也在。怎麼,還有事要跟他講?”

“哦,我突然對潛水很感興趣,想讓他教我幾招。”

“那我明天就讓他過來。”

“好。”

“你出去吧,我還想再睡一會。”我無力的靠著枕頭,不敢再次嚐試睜眼。

“嗯。”

幾乎是聽到關門的聲音我就起身準備出門了,約了小梓到沙灘看日落,順便也把這我專門取回來的珍珠送給他。

這麼美好的事物,是不是也該配一首浪漫的詩歌呢。

算了,為了不被人再次叫那個讓人難堪的綽號,還是說幾句話就好了吧。

躺在沙灘上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異常,同時用一種連母親也聽不到的聲音悄悄的練習著要跟他說的話。

“雖然我知道通常情況下男人都會把珍珠打磨好做成漂亮的裝飾之後再送給戀人,可我覺得這天然的黑蝶貝更適合你這樣純淨的氣質…不行,這太肉麻了。”

“自古才子配佳人,雖然我不是才子…那他也不是女人啊,這…真是太笨了。”

如果有人從旁邊走過,看到一個黑發黑眼黃皮膚的人在沙灘上閉著眼睛自言自語講著漢語,那個人一定會以為碰到了神經病。

而躺在沙灘上的我也正在犯愁,為何從前就能那麼輕易的將文字串起來組合成能讀的詩文,而現在卻連句完整點的話都說不清楚。更要命的是,還累的一陣心悸。

想到是小梓,就忍不住會心慌冒冷汗。雖然這是他曾經說過最喜歡的事物,可還是怕他會說我太冒險或者是太過於奢侈之類的話。總之一想到他會有的反應我就難以平靜這其實很不常起伏的情緒。

周圍是遊客們開心的聲音,我安靜的傾聽著這些平時覺得是噪音的音色,然後就感覺有人在靠近並在身後駐足,之後眼睛就被蒙住了。

“小梓?”不用想都是他。

“這麼快就被猜出來了。”

“快,你幫我描述一下,現在的大海和天空都是什麼樣的。”我一直把眼睛閉起來,就是不想麵對睜開後也不能看見的失望。

“為什麼要我描述,睜開眼看看不就知道了。”他伸手掰開我的眼皮,卻被我抓住了。

“我就是要聽你的描述,看看我們有多默契。快點。”

“呃…現在太陽已經隻剩一點在海平麵上了…天空和海水都是橙黃色的…海麵上有很多人在衝浪,看起來也是橙黃色的…”我能感覺到有汗不斷冒出在他的手心裏,弄得我也跟著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