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的那些離奇事情。

“念爾,”吃過飯我對正在收拾書包準備上學的他說,“放寒假我們取消旅行吧,我想回去一趟。”

“嗯?”他停止了換鞋的動作,看了我一眼,然後又繼續穿鞋,說“好啊。你去哪裏我都跟的。”

“嗬嗬,那如果俊以哥哥跟我的方向剛好相反呢?你也跟我走?”

“呃…這個…”他的動作又停止了,卻沒有看我,而是徑直開門出去了,連以往的那句再見都沒有說。

大家準備離開時都不喜歡跟我說,好像我身邊的人都有這個默契,盡管他們互不相識。

冬風吹的臉疼不說,連發型都不保。

天知道,為什麼我可以笑著欣賞一切悲喜劇。

這裏還是沒有什麼變化,我故意挑了個男人出差的時間回來,一下飛機就開始聯係老朋友。

傍晚時候,我安頓了念爾便去以前常去的酒吧等小智。心裏想著,這次不弄清楚我誓不罷休。

一年了,我還能清晰的記得那時候對他說的那些決絕的話,和他兄弟七年,我實在不願相信這就是最後結局。但為了愛情我背叛了兄弟,或者說兄弟背叛了我。

隻記得那時候,我一心想著小梓,無心其他,也根本聽不進忠言,什麼事都由自己一意孤行。那時候他很沮喪,沒有說明緣由,隻是說那照片是他給一個記者朋友的,才會有後來報紙上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我從來都沒想過他那樣做的真正原因是什麼,現在回過神來想卻還是不明白。

“沙陵哥。”他從背後叫我,聽到這個聲音的同時心裏出現了很多的情緒。

“來了啊,喝什麼?”淡淡的轉身看了看來人,我以一貫的語氣對他說。

“跟以前一樣。”他穿著跟以前一個風格的外套,看起來很精神,其實我能看出來他心裏很空。

“血腥瑪麗一杯。”我幫他叫了。

以前因為我們都是未成年,喝酒抽煙都很小心,可現在大家都長大了,所以沒有了那些顧忌。

很久沒見,我除了曬黑的皮膚還沒完全恢複,沒有任何變化,而他還是那麼不善言辭。

我們都悶悶的坐著,直到熟悉的服務生過來打破寧靜,我才想起自己來這裏的目的不再是跟他喝酒消磨時間。

“我來,是想問你點事情。”拿著勺子攪拌了下杯裏快凝固的咖啡,我低著頭對他說。

“還是那件事麼?”他咬著吸管,眼裏再沒有那份忠誠,眼裏空洞沒有內容。不知道這一年他都經曆了些什麼。

“嗯,我想聽真相。”

“一年前的話都是真相,我隻是不喜歡你跟他在一起而已,你應該有更好的未來,而不是在一個男生,一個懦弱的連女生都有些不屑的男生身上耗費大好的青春。”這套說辭不下十人對我說過,卻沒有一次讓我覺得這麼諷刺。

“那你就非得那樣做不可麼,我曾經當你是最好的兄弟,是一輩子的那種。”

“現在我還是可以的。”

“現在不一樣了,你…那照片應該是魏國林手上才有的,你怎麼會有?”

“自然…是他給的。”

我真的不明白我和魏國林的仇恨究竟是有多深,要讓他這麼處心積慮的來對付我。把我身邊的最重視的人一一拆開,直到我變成孤家寡人,他就高興了。

“我想也是,他這個人最擅長的就是挖牆腳了。”一口灌掉整杯咖啡,我才說出這句無關痛癢的話。

“沙陵哥,其實…我很想你。”

“嗬嗬,難得你也會肉麻一回,我可要好好聽著。”

我在想他是不是酒量減退了,喝兩口就開始亂說而且還有臉紅反應。

“嗬,我想…我是喝多了。”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轉頭看了下窗外蕭瑟的冬季,表情便轉換成黯然。

“嗯。”看來再繼續問下去隻會得到跟我想象完全不相符的答案。

“沙陵哥,我要去遠方了,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所以還是希望我們不要隻是記著那一段不開心。我們有很多可以回憶的美好的東西,我的意思是這個。”

“好。”其實我也不想跟記仇似的拽著那件事不放,畢竟現在來想已經沒多大意義了。而這個跟在我身後有七年之久的人,才最讓我不舍得再去計較那些。

還有就是我的直覺告訴我他走了,就真的不會再出現了。再仔細打量他時才發現原來那個體格健壯的人不知何時已經瘦的差不多隻剩骨頭了。

“小智?”

“嗯?”

“你在減肥麼?”我喝了一口檸檬水,隨便問了一下,“怎麼這麼瘦,不要說是想我想的。”

“哈!想你的時候我都拚命吃的。”

“那麼說來,長成這樣是根本沒有記得我咯。”我假裝在生氣,心裏卻在想這一年他都是怎麼過的。

回去的時候念爾已經睡著了,蜷縮在沙發的一角,睡的很安靜,看來是在等我。

我開始找人調查小智,那種帶點絕望又強裝灑脫的神態是不可能發生在他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