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說，“誰說不會有證明了，老子就是。”
我笑了，單腳跳到窗前看著外麵的馬場，還是沒有辦法從那神傷中回過神。
“我要怎麼做，才對得起那麼多的人？”
陽光下的馬場空曠而絢麗，一名騎士在馬兒的奔跑下在上麵馳騁，不知怎的，卻讓我覺得寂寞。陽光斜斜的照下來，在黑色的外套下度了一層金。外麵被包裹了，卻怎麼也掩飾不了內心的孤單。
馬蹄在地麵上濺起塵土，慢慢的落到了旁邊的草地上。
第七十二章
當我看到那根特製的拐杖出現時，心裏再次澎湃了。一步步的走著回了住處，進門的時候我幾乎扔掉了那根行走的輔助器。
“懷仁？”我輕輕的叫床上躺著的人，心裏在想那麼多次的觀察，我怎麼就沒發覺這個人發生了變化呢。
他沒有答應，甚至連個動作都沒有，隻是那樣靜靜的睡著。
“我們去外麵生活好不好？”我拉起他的左手，真的看到了那個刀傷。都這麼多年了，居然還在。
要不是有額前的碎發擋著，照顧他的人一定會發現我的眼睛不對勁了，忍不住要落淚的我憋著那口氣，不論怎樣也最多隻能哽咽。
他還是沒有回應，我知道他聽見了那麼多次我把他當成小梓的對話，那麼多次的反應都是因為激動。
一直坐在床邊的我看著窗口已經謝了的天人菊，突然心裏就一陣心酸。
“張媽，把那盆花換了。”
正在準備去洗衣房的張媽站定回頭看著我，很奇怪我的語氣怎麼會變成那樣的冷淡。
“可是二少爺，這是大少爺最喜歡的花，醫生說這能有助於他的恢複的。”
“現在不用了，你把那花換成茉莉，不要問我為什麼了。”
她看了一下那花，最後點頭退出去了。
隻是她一定知道懷仁最喜歡茉莉的。
艱難的取下那盆花，我靜靜的撥弄著所剩無幾的葉子，心裏想著他是什麼時候醒的，又是什麼時候決定要跟著我到馬場來的。
一定是馬場修建的時候吧，那時候我很少回去，隻是打電話讓人注意他的情況。我從來沒想到哪僅有的幾次抽搐動作竟然真的是他要醒來的征兆，他和懷仁之間有著怎樣的糾葛，我從來都不知道他恨他到了這種地步，總覺得不全是因為我的緣故。
那段時間我一直收不到懷仁的消息，一直以為他會在另一個地方過著很愜意的生活，卻沒有想到再見麵竟然是這樣的場景。
但是，他都能狠下心對小智下手，就不保證他真的就不是因為一些並不是很嚴重的原因而再次做出這種事。
他真的變成了曾老頭的繼承人，都有著常人想象不到的心狠手辣，都一樣不擇手段，都一樣招招讓我措手不及。我很想問問他，如果有一天那個擋住他去路的人是我，他會用什麼樣的手段除去我。
一定很有看頭，嚼著沒有味道的食物，我想起那次給他看結婚證的時候他是多麼的高興，從他眼睛我幾乎都讀到了信任，卻沒想到他從來都沒有對我有過。
真想問問他，我們這樣的關係到底算什麼，他那樣處心積慮為的隻是待在我身邊，但卻從來不相信我。
我又想到，他會不會又突然的出現，大笑著跟我說這一切其實都是他的惡作劇，都是給我的懲罰。他氣我對他有二心，所以把這個人弄到我眼皮底下，卻又裝成我根本認不出的樣子，讓我像對他那樣對這個人。但是這樣他就滿意了嗎？
“小梓，你為什麼要這樣呢？”
輕輕的放下那盆栽，我看著昨天都還不是這個樣子的男人，看起來像是已經睡了好久。
“我就知道，你離開的時候我那種感覺強烈到前所未有。你就是不聽話。”
難怪這幾天我都沒有再收到任何要醒來的跡象，原來人都已經不一樣了。怎麼會有這麼遲鈍的人呢，就算是兩人長得像，也不會讓我分辨不出來。
輕輕的印下一個吻，我幻想著那個人會衝進來，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是禽獸。
可當我都已經替懷仁整理好被子坐直身體的時候，他也沒有能出現。
慢慢的站起來，我抱著那盆花往外走，很鎮靜的等待著一切可能來的事。
一瘸一拐的樣子看起來甚是滑稽，卻配上了這樣一副表情。遞過花盆，我坐到了夕陽下，秋風緩緩的吹，讓我覺得無限淒涼。活了二十多歲，什麼都遇上了，卻還是有那麼處理不來的事。
這時候的賽場上一個人都沒有，空蕩蕩的讓人覺得淒涼。
醫生跑出來的時候我正感覺有雨滴降落，抬頭迎接雨滴，閉著眼睛呼吸這天人菊特有的味道。他氣喘籲籲的在我麵前停下，說，“對不起，老板，我昨天遇到了麻煩。沒能替你治療真是抱歉。”
他看著我穩坐的姿勢，再次驚訝的說，“你不可以下床的，起碼還要兩天才能拆掉石膏，這樣對你的骨骼恢複會造成影響的。”
“哦，是嗎？那麼我會變成瘸子麼？”我靜靜轉到另一邊看著盆栽，不理會他到底有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