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無察覺的人轉身看著我,很驚恐的看到了那條鏈子,立即就道歉。
“不是的,我隻是覺得如果戴在手上就會變舊了。”然後低頭檢查著書包想知道是怎麼掉出來的,那種表情就像是犯了什麼天大的罪過一般,讓我頓時很惱火。
“沒事,既然不喜歡就不要留著了吧。以後我再也不會這樣做了。”說完便把那鏈子扔進了旁邊的水溝裏,頭也不回的朝著我們的小樓去。
所有人都已經休息的時候,我站在陽台上看著樓下大片大片的天人菊,心裏一陣煩悶,夜裏的風唯恐天下不亂的吹,就讓我的煩悶劇增。
一眼就能望見那個黑影在山莊門口晃動,我一步步的走過去,站在路燈下看著那個一直在找尋的人。
那條水溝是整個山莊排放廢水的必經之路,雖然都經過處理,但那味道依然是不敢多接觸。他就那樣在那裏拿著手電尋找,為了不引起注意還支走了所有的守衛,可這樣明目張膽的動作怎麼可能不被人發現。
終於,隔了一段時間後他抬起頭露出會心的微笑,手裏拿著那條沾染了各種味道的手鏈,黑色的身影在背光的地裏顯得楚楚可憐。
我沒有上去過問,隻是在他轉身之前離去了。
可是在那之後我依舊沒有看到他佩戴過那條手鏈,隻是在過了很久之後在一個很巧合的機會下看到了他放在床頭的櫃子裏,用黑色的緞帶包裝的很好。
那個鑲著我從深海打撈起來的黑珍珠的佘太翠鉑金手鐲絕對是天下獨一無二的物品,本以為已經不會再見的東西卻被他保護的如此小心。
我不敢想象他在決定到這裏來的時候心裏都做了什麼樣的決定,隻是肯定他也跟我一樣對這十幾年的光景抱著懷念。
退坐到沙發上,我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看著這個手鐲,記得當初為了取得這些材料而做的每一件事,也記得那時候他有多高興。
站在環形梯頂端的他俯視大廳的所有人,一字一言都具有王者的氣質,讓每一個聽到的人都感慨曾家出了一個多麼適合的接班人。
跟著手鐲呆在一起的,還有那條精致的手鏈。這公寓是統一修建的,我從來不知道他會在這裏做手腳,把那些可以作為他身份象征的事物統統都藏起來,然後裝作一切都不知情的樣子出現在我麵前。
他推門進來的時候我還沒有從過去的回憶中走出來,轉頭看著一臉驚詫的人,心裏突然就平靜了。
“沙…曾先生,你還在呢。”他慢慢走過來看著我,剛好在我藏好那些東西時站在我麵前。
“嗯。”我站起來,用手抹了抹臉,有些窘迫,可心裏的澎湃也隻能拚命往髒腑裏擠壓,“現在就走。”
低頭好幾秒我才抬頭看著他,“怎麼突然回來了,我不是讓人接你了麼?”
他笑了笑,轉頭很緊張的看著那幅分明有些歪了的達芬奇畫像,“忘記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說完轉身看了看我,還是那樣淡淡的笑著,“不過現在應該不需要了。”
門口等著的保鏢們使勁的往裏麵張望著,看到我在就立刻停止了,筆直的站著。
他往門外走去,我一直看著,很想衝上去抱著那個背影,卻在理智的控製下停止了。
終於看著那扇門再次關閉了,我低頭看著鼓鼓的褲兜,那輪廓似乎可以辨別物體的形狀。他應該發現了吧,我想,但是又有什麼用呢,現在我根本就不能讓曾梓毅這個人出現在大眾麵前。
回到辦公室,教練正在核對關於友誼賽的提案,秘書抱著平板過來笑著跟我說這一天網上對於這次合作的報道。
這麼大的友誼賽,自然會有很多的報道,褒貶不一的新聞到處都是。
而我更意外的莫過於韓琦的舉動了,當我看到她從那輛超大型貨車上牽下那匹白色的馬兒,我心裏的擔心便增加了好幾倍。
“韓小姐,你不會是要在我這裏長住吧?”我抽著煙站到她麵前,心裏的煩悶臉上遮都遮不住。
“我爸說這次的友誼賽對於揚塵和我們江陵都很重要,所以我必須全程關注騎士們的訓練。”她看著我手裏的煙,又看看自己被燙傷的還沒有恢複的手指,繼續道,“曾先生該不會嫌棄我吧?”
“那倒不是,你既然要在我這裏住上一段時間,我得向下屬們交代好生照顧。”吐了一口氣,我看著她的馬兒,“這馬不錯。”
“那當然。”她拍著馬兒的臉,笑得很得意,“羅裳一直都很不錯。”
關注進程?
這個理由找的真充分,現在我得想個辦法讓他徹底對小智死心,因為我沒有辦法把小梓藏上一輩子。
“曾沙陵,你不用擔心,跟我一起合作你再放心不過了。”她的笑無論我怎麼看都覺得諷刺,“因為你不可能會跟我傳出緋聞的,所以呢,我們可以一直合作下去。”
如果她認真看我的表情,就一定能發現其實我的臉正在抽筋。這女人的惡毒可不僅僅是嘴上而已,她能把人整死了還讓那死人沒有察覺。
“那我倒是願意跟你合作了。”我沒有生氣,反倒是一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