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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忙跪下答應了一聲“是”,這才開口說道:“四姨娘這裏新鋪了地毯,因為顏色淺,外麵雪髒,就請來人換一雙幹淨的繡鞋。當時二姨娘和七姑娘在換鞋,七姑娘穿的這雙小了點,就叫奴婢去換。”

孟氏抬眸掃了二姨娘一眼,沉聲問:“這麼說起來,當時七姑娘在門口等著換鞋,梨香去拿鞋子,十二姑娘已經進了門,就隻有二姨娘你站在十二姑娘身後了?”

二姨娘見矛頭指向自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連連搖頭道:“大福晉明察,我是最先換鞋子的,明明就走在十二姑娘的前頭!十二姑娘,你說是不是?”

江月仔細回憶起來,那時候二姨娘的確是先進去的,七姑娘磨磨蹭蹭地蹲在門口,好像是在埋怨鞋子小?該死,她當時並沒有注意……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五十來歲的老大夫從裏麵走了過來,對著孟氏抱拳行禮。孟氏擺擺手,連忙問:“四姨娘怎麼樣了?”

大夫眉頭微皺:“貴府姨娘動了胎氣,胎兒雖然勉強保住,卻是十分虛弱。老夫已經開了保胎的方子,隻要按時服用,不再受什麼驚嚇,應該就沒事了。”

孟氏鬆了口氣,剛把大夫招呼走了,就聽三姨娘諷刺地笑道:“有人這次可是白費心○

她話音剛落,二姨娘便站了出來,一隻手自然地搭在了江月沒受傷的手臂上,笑容和煦:“十二姑娘想得真是周到。你放心,剛剛你去包紮的時候,姨娘就覺得不大對勁,已經讓人把那毯子收起來了。”

江月聞言心裏不由地一突。二姨娘指使七姑娘的可能性也很大,一旦二姨娘在此期間毀掉證據……

都怪她剛才大意隻顧著疼了,也沒囑咐侯在外頭的槿姍去盯著些二姨娘和梨香的舉動。這下倒好,隻能被動地任人宰割。

不過剛開始的時候梨香說是江月撞的四姨娘,無論是否有意,江月都脫不了幹係。後來是七姑娘出來指證梨香,江月才擺脫了害人的嫌疑。

這麼說,倒還是七姑娘救了她了。

那麼,七姑娘背後的二姨娘,就還是那個向著她的溫柔女人。

自打聽了烏雅祁的話之後,江月已經不敢輕信任何人了。因而她不再說話,隻是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二姨娘的人展開那毯子。眾人圍著那一大塊牙色的地毯看了許久,隻聽七姑娘忽然“呀”了一聲,道:“你們聞聞,這是什麼味道?好熟悉……”

三姨娘最愛熱鬧,一下子就湊到了七姑娘附近,低下頭去仔細嗅著。

一邊的九姑娘也聞到了,若有所思地開口道:“倒是和四姨娘平日裏用的熏香味道不同,的確是有幾分熟悉。隻是這屋子裏原先的香味太大了,這味兒才被蓋住了。”

最早發現的七姑娘跟著點了點頭:“九妹妹說的是……我也是剛剛才想起來,你們聞聞看,是不是桂花頭油的味道?”

幾人細細聞了,果然是那種最普通的桂花頭油。這毯子顏色淺,桂花油又是半透明的,因此並不容易發現。

七姑娘回頭看了梨香一眼,似乎鎮定了許多,聲音也不抖了:“依我看,十二妹妹穿的那雙鞋子上也一定被抹了這油。梨香,這鞋子可都是你為我們準備的。還有這毯子,難道是我來了現撒上桂花油的?”

事已至此,差不多已經水落石出了。是梨香想害四姨娘,卻要借十二姑娘的手。

孟氏冷笑幾聲,對梨香厲聲開口:“好一個不知好歹的奴才,竟然算計起主子了?你且說說看,四姨娘哪裏得罪了你,竟讓你做出這種事來?”

四姨娘在府裏算是比較得寵的,孟氏這麼說,是故意想讓梨香說出些四姨娘的不是來,讓四姨娘在大老爺麵前丟臉。

誰知梨香忽然變得十分激動,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就衝著七姑娘躥了去。她一把扯住七姑娘的衣袖,雙目灼灼,仿佛能噴出熊熊烈焰:“七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明明和我說好了,要賴給十二姑娘,來一個斬草除根!結果我都按照你的吩咐做了,你現在竟又推到我的身上?”

七姑娘似乎是被這樣子嚇住了,瑟瑟地往後退了一步,搖頭道:“梨香,你快快認錯吧,阿瑪和大額娘心善,不會要了你的命的!”

梨香不甘地掐住了七姑娘的胳膊,一臉的不相信:“你明明說要讓十二姑娘在老爺麵前失寵,還讓我故意改口說是你幹的,好來迷惑別人……”她的胸口急速起伏著,顯然是極其憤怒:“這一句句一字字,哪個不是你烏雅祾親口說的?”

七姑娘還沒來得及開口,守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