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確定,穀米……」溫北北蜷著腿,手指在邊上畫著圈:「我就是……見他的時候,有好幾次心跳都特別快。他特別博學,就是……」
「那你具體和我說說怎麼回事兒,我給你分析分析。」
穀米說完,溫北北就將遇見秦允之後這些零零總總地說了一遍,電話那頭的穀米沉吟了片刻,說:
「我說北北,這不一定是愛情吧。你看,他上課上得好,長得有不錯,人又溫柔,博學多才。你很崇拜他,然後覺得他週身都圍繞一圈聖光那都很正常啊。就像你以前也很崇拜你爸一樣。因為崇拜,所以看到覺得緊張。何況他的年齡又不是很大,就容易讓你往那個方麵想。」
溫北北低頭,沒有回答,穀米聽著電話那頭的沉默,又說:「其實你這個小古董有這種感覺,我本來應該鼓勵你的。我也不是因為他是老師的關係就阻止你,或者覺得這是障礙什麼的。可到底這事情不能胡亂來。而且啊……北北,愛一個人,真的很累的。女孩子又容易吃虧……」
「穀米,你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麼?」溫北北覺得這樣帶著保守和消極的話不像從風風火火的穀米的嘴裡說出來似的。⑩思⑩兔⑩網⑩
「唔……」穀米欲言又止,最後到底沒說,換上一如既往嘻嘻哈哈的語氣:「你管好你自己吧。還有,別叫人什麼先生,你可別以為人人都和你一個樣的古董。再說了,先生先生,整得和你老公似的,惹了誤會多不好。」
「好啦,我知道了。你就不要念了。」北北撇了撇嘴。她對於「先生」這個稱謂,並沒有想太多,或許隻是單純的想把秦允之和別的老師區分開來。
之後有人喊穀米,她就匆匆掛了電話。
溫北北放下手機,太陽已經西沉,天色也暗了。她肚子咕嚕嚕地叫了,這才想起來父母今晚都不在家吃飯。腦袋暈乎乎的北北暫且把秦允之的事擱在一邊,給自己弄了晚飯。
隻是雜念這東西,一旦是帶上了甩開就很難,北北晚上怎麼都看不進書。於是早早地洗了澡,打算睡下。剛換上睡衣,門鎖就發出了響動。北北走出洗漱間,就見父親開門而入。
「爸。」溫北北喊了一聲,正打算回屋,卻見父親身後還跟著一個人。
父親看見溫北北穿著睡衣,也有些出乎意料:「今天這麼早就睡了?」
「啊?嗯,今天有點累。」溫北北回過神,回答了父親的話,但餘光還是不由掃了一眼跟著父親進門的陌生男人。
「哦,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一個好友的兒子,施磊。他難得來一次,所以請他上來坐一坐。」父親說完,朝向名叫施磊的男人道:「這就是我女兒,北北。」
施磊的目光投向北北,然後勾起薄唇,說:「你好。」
「你好。」北北堪堪地答了一句,但心裡卻覺得這男人長得可真有些妖。北北一直不太喜歡長著桃花眼的人,和穀米的喜好正好相反。「那個,我先回房睡覺了。」北北撓了撓頭,道。
「那你早些睡吧。」
父親應了一聲,北北便自行回房了。一邊的施磊眼神定在溫北北熨燙著古字的睡衣,唇邊揚起不易察覺的笑,這姑娘莫不是從古代穿越過來的麼?
躺在床上的溫北北滿腦子還是秦允之,他說的話,他寫的字,他的麵容……輾轉反側,溫北北一直重複「那是崇拜、崇拜、崇拜」,不知重複了多少遍,才終於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溫北北對自己的心理暗示大抵是起了作用,之後幾日她晨跑見著秦允之,也沒再心跳不已,不過話還是說不太順。這下她倒是更堅定「崇拜」這一說了,見著偶像緊張舌頭捋不直那也是正常的事。
很快就到了年底,瀋陽的冬季冷得不像話。溫北北本身體質就畏寒,在別人都還穿著衛衫的時候她就開始穿毛衣了,此刻當然已經裹成個球了,如果不是上課,她真不想出門,晨跑自然不再去。子煙就更不用說了,那丫頭已經好幾天沒見了,把能翹的課都給翹了。溫北北倒樂得清靜,免得子煙一直在她耳邊念叨著秦允之。
平安夜那天,正巧是週二。秦允之的課在下午,好幾個文院的姑娘都逃了課出去約會,本就人少的課堂顯得更空落落了。秦允之自然是曉得,也沒刻意點名,倒是很體諒地說這個年紀,也是該飛揚跋扈一點,以後進了社會,恐就沒這樣的自由和心境了。
下了課,溫北北便找上秦允之,打算與他一同回去,順帶將書還給他。北北借借還還了好幾次,竄門也竄熟了,便沒有剛開始那麼扭捏和膽怯了。
兩人一同走到公寓,到了樓下,溫北北開始掏鑰匙,但當她把羽絨服口袋,毛衫口袋,褲子口袋,最終把書包都翻了一遍也沒找到自家的鑰匙。
「鑰匙沒帶?」秦允之也沒急著走,見她滿臉緊張的表情,便問。
「應該帶了……」北北突然一拍腦袋:「喔,我今天換了條褲子,忘了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