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色輕友。」小米在一旁冷哼了一聲,但大家似乎都聽得出來她語氣裡隱藏著的不捨。
「什麼時候走?」北北開口。
「這次回家裡,準備準備,過幾星期就走。」
說話間,天空裡又飄起了雪,溫北北抬起頭來,雪花落在她的臉頰山,眼瞼上。
大三了呢,每個人都開始走向不同的道路,之後,四散天涯。而子煙隻是先於他們一步,做出了選擇。
那她溫北北以後的路呢,會是怎樣?她突然有些傷感,有些不確定。
僵持片刻之後,四個人一起去吃了飯,子煙的踐行飯。飯桌上,聊到了許多過去的時光,聊到子煙那些爛桃花,聊到她上課無聊時畫下的畫,說過的笑話,做過的糗事,還有複習前的狂吼。說著說著,就起了意,四喜喊了酒。
四喜是正宗的東北人,特豪邁,一瓶酒下去也不含糊,豪氣得很。北北雖不常喝,但並非不行,何況檯麵上的氣氛使然,也陪著喝了。
開了閘似的,酒一喝就喝開了,四人走出餐館的時候都有些薄醉,一個搭著另一個的,四喜手裡還拽著個酒瓶亂揮。
「走起,去KTV繼續。」四喜喊了一聲,餘下的三人就跟著搗蒜似地點頭。
到KTV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多了,於是在裡頭霸著麥吼吼,又喊了酒繼續喝,三四個小時眨眼就過了。
秦允之下午監考完,就收拾收拾東西回了公寓。他曉得溫北北上午就考完試了,溫教授夫妻兩個又一同出去調研不在,她定然是要上來找他。但一直到四點多都沒她消息,秦允之便打了電話過去,卻沒人接聽。
他不免擔心,坐立不安,什麼書都看不進去,前前後後打了好幾個電話,直到近七點,電話才通了。可聽見那頭吵鬧的音樂聲和溫北北醉意濃重的音色,秦允之剛鬆開的眉頭有一次收緊。
「溫北北,你在哪裡?」
「唔……KTV……」
「地址。」
那頭溫北北聽到問話,將頭扭過去問,「子煙,我們在哪?」
「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在哪?」溫北北加大了聲音,但子煙顯然還是沒有聽清楚地樣子,溫北北於是朝拿著麥歇斯底裏吼的四喜說:「四喜,你輕點!」
「A大廈啊,B路上。」四喜停下嘶吼後,子煙才聽明白溫北北的問題,回答她。
於是吼了幾次,溫北北才將答案傳遞給秦允之。
「你們幾個人?都喝酒了?」
溫北北又「唔」了一陣,然後拿手指頭去點了點包廂裡的人頭,才回答:「嗯,加我四個。都喝了,嗬嗬。」
「你在那兒沒走,我來接你們,聽見沒?」
「哦。」
她應了一聲,那端就已經掛了電話,溫北北卻還拿著手機愣了好一陣,直到四喜喊她,她才回過神去搶話筒了。她平日裡安安靜靜的,喝醉酒後倒活潑了許多。
秦允之在車庫裡一直停著車,但除非回家裡,很少開車,今日卻是開了去。到了A大廈停好車,他又打給溫北北問了包廂號。
他一推門,就見拿著話筒唱得投入的子煙,然後是歪倒在一邊灌酒的四喜,溫北北原本盤腿坐在沙發上拿著鈴鐺給子煙伴奏的,一見秦允之便立刻甩下鈴鐺,三步並兩步撲進了秦允之的懷裡,還揚起喝得紅撲撲的臉蛋兒看他,眼睛笑得彎成一條線:「秦老師。」
秦允之身子一僵,原本到嘴